關上門,屋裡很安靜,隻有他們兩個人。
伯景郁将自己在賬本上看到的内容轉述了一遍。
“也就是說他們的田和收成與他們對外說的實數是對不上的。”庭淵問伯景郁,“真的會有人這麼大的膽子,敢将朝廷未開荒的私田占用嗎?”
别的暫且先不說,這私田少說占用了上百畝,怎麼着都是死罪。
伯景郁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說不準,“我朝律法對偷盜監管極為嚴格,數額巨大者死,他們這種行為是偷盜公田,按照律法像劉家莊這種占用公田私用從中牟利至少誅三族。”
誅三族是父族、母族、妻族。
庭淵尋思着,“若是按照這個誅三族的算法,劉家這麼多人,從上到下,怕是得殺上萬人。基本上家裡沾親帶故的親戚都得殺光。”
“是的,所以我認為這種事情應該不是他們自己敢幹,背後肯定是有人在幫他們兜底。”
這種事情一旦被發現,舉報上去,必然整個家族都得完蛋。
伯景郁也不認為他們有這麼大的膽量。
“按照目前一季收上來的糧食,一季一畝田收三石,他們的地都多了二百畝,聞人政來此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已經發現了問題,在聞人政之前的那些司戶并無人上報此事,很可能這些似乎也都被收買了。”
光是聽着就覺得這背後涉案人員隻多不少,“就看飓風他們去春熙城能夠查到什麼東西了。”
伯景郁對中州的官場早已不抱希望,“我都不敢想這背後究竟有多少人參與其中,劉家的生意遍布西府,他們在西府到處都有農莊,若是每個農莊都私占官田……”
“折算下來必然是個天文數字。”庭淵感覺這應該是他們能夠遇到的最大的一個貪污的案子了,“其中必然不隻是一兩個官員的事情。”
伯景郁歎了口氣,“等飓風他們回來,離開劉家莊後,去别處再看看是否有同樣的情況。”
庭淵問他,“之後你打算怎麼處理?”
伯景郁隻想着查清當下劉家莊是否私占公田,倒是還沒想過後面的事情。
他問庭淵:“你有什麼建議嗎?”
“既然這事是以聞人政開頭的,那便以聞人政結束。”
伯景郁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如何結束?”
“聞人政八成就是因為劉家莊私占農田的事情慘遭陷害,那麼我們何不以劉家莊的事情作為突破口,逼着這些官員自己露馬腳。”
伯景郁:“你的意思是想将劉家莊私占農田的事情捅出去?”
庭淵提醒他:“劉家可不僅僅是私占農田,還一手促成了農神祭,偷盜農神鼎裡的糧食。”
若是不撕開一道口子,不讓這些官員感受到危險,他們又怎麼會動起來,他們若是沒有任何行動,又怎麼抓住他們的馬腳。
“正所謂敵在明我在暗,這兩件事加起來,再将聞人政的案子從頭到尾徹查,你說夠不夠将中州官場攪個底兒朝天。”
“夠了。”
聞人政的案子有很多破綻可以繼續追查,陳之和鄭南江的口供在我們手上,還有他奸污姚家姑娘一案,林玉郎滅門姚家六口,無一不在反映着霖開縣的官場有問題,那麼破開中州官場,就從霖開縣開始。
還有賀蘭筠被殺一案,林玉郎并非兇手,以及飓風在賀蘭筠住所中發現的書信落款上的青山是誰,會不會這封信才是他被殺的關鍵?
庭淵道:“要将背後的大魚釣出來,餌料不下足怎麼行,聞人政的案子和劉家莊侵占公田就是餌。”
伯景郁有些憂心:“此時動了,會不會打草驚蛇?”
庭淵搖頭:“若是一條蛇,打草驚蛇是必然的,可現在中州官場的情況,隻怕是一窩蛇。”
一條蛇不好抓,一窩蛇從能抓上幾條,沒道理讓他們都能跑了去。
伯景郁問他,“那你可有具體的想法?”
他想看看庭淵這個想法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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