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逼他練功,培養身體的協調性。
做了許多木頭人,嫌棄它們一闆一眼,小九荒正是模仿的年紀,怕他跟着木頭人學的更傻了,雪裡鴻便去抽魂回來塞進木頭裡,培養他的反應能力。
“基本上他是個正常人,隻是除了武學之外他學什麼都很慢,除了對危險敏感之外,對什麼都不敏感。”
離開時,七情的竅門,他隻開了一竅。
不過三百年過去,如今他已開三竅。
這估摸着是曲悅的功勞。
雪裡鴻看向葉承錫:“所以,他是你半個兒子,也是我半個兒子,天武的血,天工的骨,他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天人後裔。”
葉承錫怔怔無言。
雪裡鴻道:“當然,這半個兒子你不想要也可以,反正這種除了會把自己氣死、毫無用處的兒子,要來也沒什麼用。”
九荒非常不滿:“師父。”
雪裡鴻:“怎麼,我說錯了?”
九荒:“您既然都重新雕個新身體給我了,為何還比着原來的模樣雕?”
雪裡鴻:“不然呢?”
九荒不忿:“當然是将我雕刻的體面好看一些。”
雪裡鴻上下打量他:“你現在的相貌不體面不好看嗎?”
九荒用手比劃一個大圓:“可以比現在更體面更好看。”
雪裡鴻睨他一眼:“要多體面多好看?臉大兩丈二,腿長三丈三?”
九荒在腦海裡描繪出一個大餅臉巨人的形象,再比照一下曲悅的身形,悻悻道:“那還是不要了。”
待改善
九荒與師父三百年沒見,絲毫沒有疏離感和隔閡。
就在這樣嚴肅的氣氛下,師徒倆仿佛沒事兒發生似的聊起了天。
議事大廳隔音禁制外,曲悅聽着裡頭的動靜,心中也是頗為震驚。總覺得九荒腦回路不太正常,沒想到他真隻有一半的腦子。還能活下來,也多虧了雪裡鴻是天工少主。
雪裡鴻的犧牲也未免太大了,師父救徒弟無可厚非,可那時候九荒才五歲,能有多少感情,值得他折骨削肉,煞費苦心?
雪裡鴻和顔苓之間的關系,的确是不一般呐。
可既然如此,為何要将九荒帶走,讓他們母子分離?
曲悅蹙着眉頭瞅一眼議事廳大門,兩扇銅門雖是敞開着的,卻有一層水波狀的結界,裡頭的人能看到外頭,外頭的人望過去,卻如同照鏡子一般,看到的是自己的臉。
她覺得葉承淞前半部分可能沒有說錯,是顔苓不想九荒留在葉家,雇了人來搶奪的。
……
廳内族老們都暫時噤聲了,九荒已被證實是家主的親生兒子,不管其中有什麼曲折,都輪不上他們說話。
葉承錫平複情緒以後,看着師徒來聊天,九荒瞧着臉色不大好看滿腹的抱怨,但其中的信任、依賴和親昵,他看的明明白白,看的他眼紅眼熱。
再想起九荒待他的冷淡與不耐煩,葉承錫更是怒由心生:“我很想感謝你,為了撈他這條小命付出如此之多,但他原本會承受這些嗎?他若在葉家待着,會半夜裡在荒山上因為餓肚子饑不擇食吃到合道惡果嗎!”
此外,曲悅想到的,葉承錫也想到了,但他看了一眼自從雪裡鴻出現就沉默不語的顔苓,沒有問出來。
葉承淞冷冷質問:“掉包孩子可以視為偶然,将這孩子帶走收為弟子,也能夠當你是一時興起。然而才養了五年,值得你如此付出?”
“五年怎麼了?”雪裡鴻唇角輕輕一提,一副“你真好笑”的意味兒,“我高興我樂意,莫說将一個吃奶娃娃養到會說會跑,付出不少心血,哪怕我偶然撿到一個快死的陌生孩子,我想救就救,誰讓我有本事呢!”
九荒也鄙視着看了葉承淞一眼:“我師父撿條斷腿的野雞回來,也會幫那隻野雞造一條假肢。”
廳内衆族老們不可思議的看向雪裡鴻,他可是個臭名昭著的邪修。
葉承淞逼問道:“你敢說你不認識顔苓?我手中有證據,你要不要試試看?”
“我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雪裡鴻的目光從他臉上瞥過,看向葉承錫,“兒子是你的,确定了?還有什麼疑問?”
又掃向衆長老,“顔家大小姐沒嫁人之前,我便傾心于她,奈何她對我無意,是我自己單相思。我救下這孩子之後,見他眉眼與我心上人有幾分相似,舍不得還給你們,便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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