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是說了好多遍了嘛。”她說道,耳朵好癢,她有點怕癢的,可他偏偏老喜歡做這些小動作。
“我想聽。”這三個字,就是最好的理由。想聽到她軟綿綿的聲音說着喜歡他,想聽到她給予他的保證,太想太想了,甚至于他不在乎,這句話,她到底是不是在騙他。
楚歡怔了怔,然後把蕭墨夜圈在她胸脯下的手微微拉開,再轉過身子,變成面對面的樣子。黑暗之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能看到他的大緻輪廓。手慢慢擡起,她摸索着攀上了他的臉。
光滑的肌膚,挺直的鼻梁,還有那抿成一條線的薄唇。他的眉弓,他的眼睛輪廓……她的手指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睫毛顫動的時候,刷過她指尖的那種觸感。
;黑暗中,他的臉摸起來原來是這樣的呵……“蕭墨夜,我喜歡你。”楚歡的挺認真地說着,“真的,好像就是慢慢的、慢慢的喜歡上的。”猶豫了一下,她又道,“就算現在還沒到很深很深的地步,可我想以後如果多接觸了解的話,應該就會有的。到那個時候,應該就是真的愛上了吧。”她的腦海中,想到了段棠的話。
沒有到可以為對方生對方死的地步,就真的不能談所謂的“喜歡”了嗎?
她知道自己的“喜歡”分量太輕,沒有到那程度,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蕭墨夜,這種感情,是以前所沒有過的。比起當初對杜海的那份好感來說,要更加的強烈,也令她更加的珍惜。
室内靜靜的,在她說出這番話後,他沒有吭聲,隻是一直維持着之前的礀勢,就像是在定定地凝視着她一般。
“蕭墨……”唇,才挪了挪,她的指尖蓦地一濕,似有什麼東西滴落了下來。
一滴……兩滴……
濕漉漉的觸感,讓她蓦地有種熟悉的感覺。在以前,她的手指也曾有過這種觸感……
他是在——哭嗎?
她的手指顫了顫,手摸索着撫着他的臉頰,感受到了更多的濕潤,“你……怎麼了?”她問道,滿滿的都是不知所措。
然而他卻沒有回答她,隻是靜靜地、任由她的手撫過他臉的每一處。過了良久,他的聲音才帶着一絲沙啞地響起,“歡,别騙我,永遠永遠都别騙我。”
她的心猛然一顫,蓦地慶幸着至少現在黑乎乎的,他看不清她此刻臉上的表情,更加不會注意到她神情的僵硬。
“我以後……不會騙你了。”她在對他說着,同時也是在對自己說着。
128琢磨不透的蕭墨夜
下一刻,他用力地抱住了她,黑暗之中,準确地搠住了她的唇瓣,親吻着,喃喃着,“我信你。隻要你别騙我,怎麼樣都好……”信她,再信一次,無論如何,他都還想再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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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紹始終覺得,他琢磨不透蕭墨夜。就算是穿着一條褲衩長大的好友,可是蕭墨夜可以摸清他的心思,他卻沒辦法去摸清對方的心思。
換言之,蕭墨夜的行事,往往出乎吳紹的意料。就好比當年,蕭墨夜會愛上楚歡,吳紹就覺得是件挺奇怪的事兒。
楚歡這人,說個性談不上特别,說長相頂多也就是個清秀,說身材那161,不胖不瘦的身材,真是大馬路上一抓一大把了,吳紹真沒覺得,楚歡能有哪些迷人特質。可偏偏,蕭墨夜被她迷得死去活來的,為了她沒少做過瘋狂的事兒。
甚至當初,就為了她随口說了一句,“你這手,彈琴的話應該挺适合的。”
結果蕭墨夜真的去學了彈琴,整整學了15天,每日每夜的彈,彈到十隻手指鮮血淋漓都不曾停下。吳紹還記得,當他那時候去找墨夜的時候,看到的是那滿是鮮血的琴鍵,而墨夜面帶着微笑,流暢地彈着拉威爾的鋼琴曲《水妖》,看上去就像絲毫不曾感覺到疼痛一般。
當彈完後,他還淺笑着問道,“吳紹,你說我彈成這樣,歡會喜歡麼?”
那瞬間,吳紹看着琴鍵上鮮紅的血和好友臉上的笑容,蓦地有種想嘔吐的沖動。墨夜簡直就像是着了魔怔似的,但凡涉及到楚歡了,就不像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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