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危就猜到他要控制不住搶筆錄,幸好複印的不止一份,又找一份貼上。他說:“你能猜到嗎?我們抓到的程圳清到底是誰。”
“……我哥。”程澤生的聲音幹澀嘶啞,盯着筆錄材料下面熟悉的簽名,雙手輕輕顫抖,“他真的是我哥,真的是他!”
一瞬間,三年裡缺失的情感泉湧而出,腦中閃過太多畫面,包括最後一次見到程圳清的屍體、捧着他的骨灰去墓園、親手将有關他的記憶封閉鎖起。程澤生眼眶微熱,趕緊閉上眼,将情緒壓下去,下意識不想給何危看見這麼丢人的模樣。
沒等他的心潮澎湃兩秒,何危已經潑了一盆冷水過來:“既然曾經是人民警察,重生之後竟然做違法犯罪的勾當,還打傷同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請你好好調查,别這麼快下定論,我覺得我哥一定有苦衷。”程澤生想替哥哥辯解,卻找不到理由。程圳清在世時,正義感比他要濃厚得多,重生之後卻走上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讓人始料未及。面對這些改變,程澤生無法做出評價,他沒有經曆過那樣慘痛的死亡,對哥哥的心路曆程沒什麼發言權,但潛意識裡總是相信哥哥做這些也是無可奈何,絕不是自暴自棄有意為之。
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才會時時刻刻勸人向善,某些事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明白想要原諒是多麼的困難,也許内心這一關這輩子都過不去。
白闆被一條黑線一分為二,左邊是何危的現場,右邊是程澤生的現場。他在寫自己這邊的案情進展,幾個重要的點圈出來:“目前你的案子疑點還很多,比方說13号晚上你在哪兒,你是怎麼去的公館……”
“不是我,是程澤生。”程警官抗議了。
“哦,程澤生。”何危立刻改口,“要不要給你們編個号?你是程1,他是程2?”
程澤生從善如流:“那我這邊也給你排個位,你是何1,失蹤的那個是何2,死的那個是何3,這樣成不成?”
何危懶得廢話,倒是默認這種方式,免得全用名字書寫還容易混淆。他繼續梳理:“現場按照目前的線索來看,因為兩個時空折疊,所以第三人暫定成‘我’,但‘我’為什麼出現在那裡,還不得而知。倘若沒有充分的證據,我有理由将第三者痕迹全部歸類為時空折疊而來。”
“還有這枚彈珠,有你的指紋,但從位置推斷,更像是從你那邊的何3身上滾出來。這個證物我想不透它出現的意義,因此暫時也對它的真實身份保持懷疑。”
程澤生反駁:“這肯定是你那裡的,我根本就不認識這邊的你。”
何危呵呵一笑,說得好像他就認識這邊的程澤生似的。
程澤生欲言又止,對于何危的号碼出現在鋼琴家程澤生的手機裡始終心存疑惑。何危很笃定,不認識程澤生,他不會說謊也沒必要說謊,所以這個号碼的出現到底在預示着什麼?
“作案槍支和程圳清确認之後,确定是在地下室兵器庫遺失的那把92式,這把槍目前在兇手身上還是被丢棄在哪裡,暫時不清楚,找到兇手才有可能找到兇器。”
“學生們因為一條探險令而在深夜前去公館,進而發現屍體。探險令的發布者一直沒有下落,我猜測他藏在我同學居住的小區裡,但那邊的監控都沒有出現他的身影,如果是開車進出,那需要排查整個湖月星辰所有的車輛進出記錄,所以也相當于線索中斷。”
“專案組組員有懷疑程圳清和發布者是同一人,經過監控裡多個角度的比對,這個可能性還未被排除。但發布者和兇手是同一人還是團夥作案,這一點還不明确,有待進一步搜證調查。”
“抓獲程圳清之後,在提審中對他的某些異常行為詢問,他給出的解釋是‘劇本不能改變’,什麼樣的劇本沒有明說,似乎在暗示背後有一個巨大的陰謀。還有保險箱裡的信封,他說時機不對,我現在還沒拆開,不清楚裡面的照片是什麼内容。”
“剩下一些疑問,譬如程2那天晚上在做什麼以及他是怎麼去的公館,這些和前面的相比,都是小問題了,如果能鎖定兇手的話應該都會迎刃而解。”
這些案件疑點,何危将它們全部梳理整齊,一條條列出,頓時變得清晰不少。相較于何危死亡的案子,程澤生的案子沒透出那麼多玄乎的味道,但卻都是單鍊證據,又散又亂,無法串到一起。這種證據看起來沒什麼關聯,但若是能找到關鍵性的某一條,那現有的東西都可以順理成章串聯起來,證據鍊也能形成。
可惜缺的就是關鍵一環,有關兇手的蹤迹,在整個案件中都沒有提及。原先勘察到的那些一知半解無法比對的痕迹,被認為可能是時空折疊的效果,排除之後,這下更好,兇手一點蹤迹都不見了,徹徹底底的隐形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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