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葵,快點起床,去李姨的早餐店買兩杯豆漿和兩根油條,等下就沒有了。”
向小葵雙眼模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近幾周的大腦被數學題籠罩着,思維反應都變得遲鈍不少。
站在鏡子前審視着自己,被限制在小書桌上兩個星期,皮膚變得日漸白皙。捏着圓乎乎又帶嬰兒肥的臉蛋,炎熱的夏日,使得臉蛋的紅暈如同外面熾熱的太陽。
在向媽催促下,她才回神,急忙用清水往臉上潑了幾下,來不及擦拭,就匆匆下樓。水珠順着她的臉頰劃過,流向衣領,迎面吹來燥熱的空氣,身上的水分瞬間被吸走。
街頭巷尾擺滿了支棱起各式各樣的攤位,喧嘩聲,叫賣聲擠滿了巷子的各個角落,煙火氣漂浮整條小巷的上空。
唯有一家小店人頭攢動,李姨家的油條整條巷子甚至整個花錦縣都聞名,有人甚至不惜橫跨整個縣城也要來買上一買。
對于熱情過頭的李姨,向葵其實見過幾次,仍舊在心中默念幾遍,看着手裡的十塊錢,才放心開口道:“李姨,那個,給我兩杯豆漿和兩份油條。”末了又補充一句:“一共多少錢?”
“五塊錢,哎呀,是小葵呀。這麼早來幫媽媽買早餐啊,真的懂事。我家那小子要像你這麼懂事就好了,要他買個東西簡直比登天還難。來,拿着,姨送你個茶葉蛋。”
即便設想了這個畫面,李姨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還是弄得想向葵手足無措。她的嗓門穿透力極強,不去唱女高音真的埋沒人才。
周圍客人的目光都被這吸引住,看得向葵紅暈蔓延至整張臉,把錢遞了過去,拿了早餐匆忙離開了店鋪。
“嘿,小葵,找的零錢還沒拿了,這孩子。”
無數熾熱的目光投降她,心跳開始加速激烈,思緒開始漸漸混亂,連忙低下頭拿遞過來的零錢。
“謝、謝謝李姨。”向葵慌亂逃離現場,估計一段時間都不太想來買早餐了。
停留在桂花樹下歇息,用手拂過花壇邊上的樹葉,默默地坐下來。旁邊幾位大媽搬着小馬紮,坐在樹下,人手拿一把蒲扇,聊聊各自的家常。
“巷子南邊的那家好像有人搬進去了。”
“哪家啊?”
“就是那個裝修蠻久的那家,那家房子真的修得氣派的咧!”
“是一個女的還帶着她孩子,她那身穿着就跟我們這裡完全不一樣,果然錢就是養人。”
“有錢住在我們這個舊巷子裡幹嘛?”
“誰知道啊,你要想知道的話,哪天一起去瞧瞧哪?”
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窘迫,内心慢慢平息下來。聽到的八卦轉身就抛之于腦後,提着早餐就回家去。
離開學還有半個月,向媽安排的學習任務越來越繁重,電扇也緩解不了向小葵燥動又焦慮的心情。一手拿着把扇子,一手拿着筆寫,感覺自己都快有三頭六臂了。
熱潮潮的皮膚粘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緊貼着試卷。
向媽說:“小葵,吃塊西瓜,你爸昨天下班買回來的,還是剛從冰箱裡剛拿出來的。”
向葵放下筆,拿着一塊西瓜說:“謝謝媽,家裡的空調還不能修好嗎?”
向媽說:“這個空調太舊了,老師傅說他也修不好,得重新買一台。早知道就把之前家裡的空調搬過來了,再說夏天快過完了,你在忍一忍,明年再買。”
向葵氣憤又無處發洩,隻能對着西瓜咬上一大口。冰涼的西瓜,在嘴裡汁水四溢,耳邊的風如同山澗的溪流清爽涼快,瞬間抑制住心底的浮躁。
她思索片刻說:“媽,我想出去一會兒,就一會兒,可以嗎?我對這附近還不是特别熟悉,買資料和學習用品就不太方便。”
向媽說:“你把這張試卷寫完再說。”
向葵看出她默認的态度,鬥志昂揚地說:“好的,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把它寫完。”
正值晌午,巷子裡的人寥寥無幾,隻有家店鋪開着門,但也是門庭冷落。樹下聊天的人群也散去趕回家做飯,桂花樹下,一排花花綠綠的床單随風輕擺,從旁經過,會聞到散發着淡淡的桂花香。
她獨自漫步,享受着片刻的甯靜,一抹白色劃過眼瞳。這燦爛之中,一座白色的小洋房靜靜矗立在路口的盡頭。
陽光傾撒在它的牆面上,整棟房子更加熠熠生輝,與隔壁院牆鋪滿褪色的小廣告、爬滿蔓藤的院牆毫不協調。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好奇打量着這棟房子,深怕驚擾着這座如夢似幻的房子。
沉重的镂空鐵門可以窺到裡面的一切,繁花似錦,小徑蜿蜒。宛如一座秘密花園,藏在嘈雜淩亂的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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