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熱鬧。偶爾好奇,大多時候會選擇遠離。”黑眼鏡說道。他會朝四周看看,時不時也會假裝有興趣翻翻鋪子上的東西。隻是感覺這一切都與他格格不入。
“為什麼?”解語花笑了笑。他看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看了一會,還是沒什麼欲望想去買一串。小時候二爺爺總是幾天才讓他吃一串,他那時候覺得糖葫蘆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隻是當他長大了,能夠自己買很多冰糖葫蘆的時候,卻對糖葫蘆失去了興趣。偶爾買一串,卻感覺不好吃了。或許不是糖葫蘆不好吃了,而是他長大了,給他糖葫蘆的二爺爺也已經不在了。變得隻是當初那個人。
時間隻是把他改變了。
黑眼鏡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笑了笑,徑直招呼過店家,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到他手裡。接過來的時候解語花才反應了過來,“不用的,我隻是……”
“雖然甜後會感覺苦,但終究還是有甜的時候。”黑眼鏡回過了頭去,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掠影而過。
“……嗯。”解語花看了看手裡的糖葫蘆,依舊是透亮的糖衣,包裹着鮮紅的山楂,都沒有變。變的是那個遞給他糖葫蘆的人。他擡頭看着前方那個黑色的背影,那是除二爺以外第一個給他糖葫蘆的人。手插着兜,走路都有點閑散漫然。
一身黑,仿佛要融入夜色裡。
兩人沉默着往前走,四周都是不同的人,在嬉鬧,在談笑,在讨價還價,一派平和喜樂,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兩個,匆匆而過,假裝融入其中,看看人世間的熱鬧,也就足夠了。
街逛了一半,身後由遠及近地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黑眼鏡回頭看了一眼,身子往旁邊一閃,手剛伸出去想牽住旁邊那人的手,卻落了個空。解語花被舞獅隊沖到了另一邊。
他把手收了回來,停在一邊,看着那些張牙舞爪的獅子,搖搖晃晃地招搖過市。旁邊還有人提着花燈,一路舞一路照。人很多,都被沖到了路兩邊。身旁的人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談笑,他往那邊看着,人太多,還是沒看到解語花。
等舞獅隊過去,已經是幾分鐘後的事了。人群重又彙聚到中間,恢複了剛剛的場景。黑眼鏡在原地停了一會,往對面走去,按理說應該不會離得太遠。他在周圍找着,看誰都不像。解語花的模樣,在人群中是很好分辨的。
他轉身看向了一個方向,蓦地正好與解語花視線相撞。
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解語花站在一個面具鋪子前,正起身把一個绯紅的山神面具往臉上戴,擡眸的瞬間也看到了他,輕輕一笑。
隻一瞬間,漫天的煙火在天空綻起,在他背後絢爛着,映在了黑眼鏡墨鏡上。解語花朝後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笑着走了過來。
心跳好像随煙花的綻放快了一拍。黑眼鏡笑了。
煙火還在他身後絢爛着,又逐漸消逝,籠着解語花那層薄薄的光影也随之起落。
煙花再美,不敵卿影,笑語傾城,不戰而敗。
那清淺一笑,勝過傾城一笑。如水柔和,又如花豔麗,不像是人間煙火。
所謂的詩中意境,美不勝收。
解語花停在他身邊,拿下了面具,晃了一下笑道:“剛剛看到了,覺得挺有意思的,就買了一個。”說着又往臉上試了一下。面具遮住了清亮的眸子,反倒是透出些妖冶。
黑眼鏡看得愣了一下,點頭道:“好看,很适合你。”
“那我改天戴這個給你表演一次跳大神。”解語花開玩笑道。
“就花兒爺這名氣,就算表演個跳大神,戲園的票該被一搶而空還不是被一搶而空?”兩人開着玩笑,一邊往前走。黑眼鏡落後了幾步,看着解語花的背影。
他是練戲的,連走路都非常正,不歪不斜,有在戲台上入行雲流水般的美感。浸染在周圍的煙火氣裡,卻又纖塵不染。成熟中有着一絲纖細的天真。看似無情,又有溫柔一面,不絕對,不徹底。
他說不清這樣的感覺,他見過的人裡,沒有一個像解語花這樣,糅雜了很多情緒,卻給人一種幹淨的感覺。以至于不能在看他的第一眼,就給他下一個完整的定義。解語花是個怎樣的人,很多樣子,不同方面。他擡頭一笑的那一刻,身後無數煙火升空,萬千絢爛似乎隻為他一人綻放,肆意而張揚的美。
荒涼夜空,煙花萬重。
分明說的是風景,他卻覺得用來形容解語花也很恰當,寂寞又桀骜,荒涼又絢爛。是獨屬于他一人的世界,綻放了萬重煙火的荒涼夜空。
這兩種相撞的元素在解語花身上展現得淋漓盡緻,卻又絲毫不會顯得違和,反而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沒。與他眼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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