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建知道是壺關的兵卒一直在前方做陷阱,設埋伏,企圖阻擾他的前進,所以他不斷的輪調兵卒,将疲憊的兵卒拉扯到後方,然後再派遣出休息過後的兵卒往前推進,在确定安全的地方值守,讓兵卒在兩翼上查探,不給壺關的兵卒任何的機會。
石建的經驗,比卞秉要強得多,但是在之前卞秉主持軍事的時候,石建卻隻是聽命行事,絲毫都不多做半分。
在山東,在沒有成為某個人的心腹之前,異姓者總是多做多錯。
簡單來說,在沒有進入某個圈子内部的時候,怎麼做都是錯的,而一旦進入了圈子内,怎麼做都是對的。就算是一條狗,隻要是圈子内的狗,都會被吹捧,羨慕,嫉妒,恨自己不是那條狗……
石建如果早點向卞秉建議,那麼卞秉或許會欣然接納,也或許會覺得石建到面前指手畫腳是不是别有用心,試圖在動搖和反抗他的權柄?
如果等到了問題出現了,石建再向卞秉說明,卞秉會不會想既然石建早知道了,為什麼不早說?難不成是在等着看笑話?這種心思是不是可誅之?
如果問題出現的時候剛剛好石建去提議,卞秉會不會心中懷疑石建為了謀求上位故意搞出來的問題,否則他怎麼能這麼湊巧就知道?
石建是夏侯發掘出來的,就意味着他像是帶上了烙印的牲口一樣,屁股上有夏侯兩字,就算是他向卞秉表示忠心,卞秉就會輕易的相信接納他?
這就是山東所面臨的問題,也是大漢當下因為階級固化而産生出來的矛盾映射。
等到了石建掌握兵權的時候,壺關的兵卒就有些遭不住了。
壺關兵卒設計陷阱,構陷埋伏,也是需要花費時間,消耗體力的,而如此嚴寒的天氣之下,所消耗的體力無疑是加倍的,而石建統領的曹軍可以輪番休息前進,而壺關的兵卒相對數目較少,就不可能獲得充分的休息,此消彼長之下,人馬也會疲憊,也需要就食,漸漸的就拖不住石建的腳步了。
消息傳到了壺關。
『拖不住了……』張濟皺着眉頭,對賈衢說道,『如果北面的曹軍出現在壺關之處……』
賈衢說道:『壺關這裡有堅固的城防,有充裕的糧草,人手也是足夠堅守……』
『問題是人心……』張濟歎了口氣。
這是為将者時時刻刻要注意的地方。
士氣有時候比裝備更重要。
商周牧野之戰的時候,周武王帶着那些聯軍,顯然大多數都是舉着木頭和骨頭棒子,和商朝大部分青銅器相比,無疑裝備是差了許多,但是奈何纣王當時派遣出的兵卒是被壓迫的奴隸和囚犯……
張濟擔心如果說壺關的士氣一崩,導緻全面潰敗,而南北都被曹軍堵住,到時候就是一場慘劇。
『我帶人出擊,将北面的曹軍攔下來!』張濟沉聲說道。
賈衢皺眉思索着,然後搖頭,『不可。』
『使君!』張濟急切的說道,『此事不可……不可猶豫!要知道如果……軍心必亂!』
其實張濟想要說的是不可膽怯,或是其他類似的詞語。
張濟是西涼老兵了,他對于生死沒有多少在意,也不忌諱賈衢以其生死來做文章,反而是因為滏口陉的失守,一直耿耿于懷,即便是賈衢勸說他上黨壺關才是防禦的重點,滏口陉并不重要,張濟也沒有因此就放下心來。
西涼人的老實,或者說執拗的一面,在張濟身上盡顯無疑。他覺得當年是骠騎給了他一條命,所以他這條命就是骠騎的,而滏口陉是他在值守的範圍,現在丢了,就等于是他沒做好骠騎交給的事項,對不起骠騎……
因此張濟在聽到了從北面滏口陉來的曹軍消息之後,就表現出了超強的戰鬥欲望,但是賈衢并不這麼想。賈衢認為沒有必要和曹軍在山道之中搏殺,因為不劃算。
壺關城可以抵擋北面的曹軍,壺關關隘攔住了南面的曹軍。雖然說這樣一來在壺關城周邊的一些村寨會受到曹軍的侵襲,但是壺關城有足夠的儲備,就算是收攏了周邊的百姓,也依舊可以支撐很長的一段時間,直至骠騎援軍的到來。
沒錯,賈衢的意思是讓張濟繼續派人去延緩北面曹軍的進軍時間,給壺關周邊百姓充足的時間來收拾家當,躲避兵災。
賈衢說道:『張将軍無須憂慮……張将軍所擔憂的,不外乎壺關被曹軍四面合圍,軍心民心紊亂崩壞……可是這正好是兵法之中的背水一戰……』
張濟搖頭,『講武堂邸報裡面有提到,背水一戰并不可取!』
兩個人争執起來。
張濟覺得賈衢要搞什麼背水一戰實際上是冒險行為,而賈衢覺得張濟要領兵出擊,才是丢了原本可以提供防護的設施,去親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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