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假若他開城投降了會怎麼樣?
張梁比太平道中的大多數人都要接近于這個宗教創立起來的過程,他也自然比誰都要清楚張角在構建一些架構時候的拿來主義。
在這種太過清晰的認知中,他并不那麼全然相信于“黃天當立是順應天命所歸”的論調。
這符水也不可能在此種絕境之中救他的性命。
現在漢室的權威已經到這個地步,倘若起義軍首領之一投降,說出去還是個美名呢!
反正守在城中,在城破之時隻有死路,投降的話還有一線生機,那麼他為何不給自己博出這個機會來呢?
張梁想到這裡又朝外看了看,正看到他的部下抱着什麼東西正在往外走。
他心神慌亂之間也沒去多想,隻覺得自己放任對方随意在自己的地盤進出,可難保不會讓對方将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
他既然已經決定了投降,就得在别人把刀子動到了他的脖子上之前做完這件事!
在這種心态的影響下,他甚至還沒等到皇甫嵩和盧植返回此地的第三天,就趁着夜色打開了曲周城的城門,跑到了漢軍的陣營外頭,而後被在外巡營的張飛給逮了個正着。
要不是張梁在曲周城頭頻頻出現,張飛也不是個臉盲,隻怕他當即就要當張梁是個摸黑前來營寨探查的探子,一長矛捅個對穿了。
在将張梁捆縛到盧植和皇甫嵩面前的時候,張飛還是有種以為自己在做夢的不真實感,“這人怎麼就自己來投了呢?”
劉備隻能給他解釋道:“因為黃巾此時已經到了絕路上,而射入城中的箭成了引發山崩的最後一道推力。”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下意識地朝着喬琰看了一眼。
如果說此前她對張梁做出的誤導,還讓人覺得有些偶然性的話,在這飛矢傳信的主意提出來後劉備便可以确認了,這好像正是喬琰最拿手的算計人心的手段。
通常來說,會玩這種心理戰的必然是已有一定人生閱曆的長者,可很奇怪的是,被喬琰用出來的時候,劉備卻沒覺得這是什麼說不通的事情。
這世上各種類型的天才裡多出一種此等做派的,總比多出一個什麼類型的謀劃都玩得轉的,讓人覺得更能接受吧。
他剛想到這裡就發覺喬琰似乎留意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回來,但在對方的目光裡,并未看出有被他如此打量引發不快的樣子,反而朝着他笑了笑。
不過還沒等他深究這個表情,張梁幹脆利落地投降連帶着求得保住性命的陳詞,已經又把他的注意力拖拽了過去。
張梁和張角可着實不太像。
從廣宗城中被捕後就一直被關押在囚車之中的張角,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一種殉道者的氣質。
但張梁的話,大約隻能說——
他是一
個平凡且想活命的人。
“雖然經曆過黃巾渠帥的裹挾流民之舉,但真到了廣宗曲陽之戰平定,我又覺得心情有些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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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
系統總覺得喬琰其實還有話想說,但她最後也沒繼續說下去。
她已經策馬而行進了曲周城。
對城中的黃巾士卒來說,大半夜的,自家的主帥居然選擇打開城門放敵人進城,簡直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情,這甚至要比張角被漢軍擒獲還是對士氣的打擊。
要不是他們眼看着張梁居然就跟着在漢軍的隊伍之中,他們幾乎要懷疑這種投敵隻是被漢軍胡扯出來的。
這些及時反應到動靜不對,起身迎敵的黃巾士卒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應該直接跟着主帥一道倒戈了算了,還是繼續為了他們那扶持黃天上位的願景。
但在人數更占優勢的漢軍面前,他們其實也沒有這個選擇的餘地。
好在曲周城中像是廣宗城裡那樣的狂熱信徒并沒有那麼多,在這冀州大地上又一次迎來白晝的時候,城裡就已經不再有刀兵相交之聲了。
隻不過随即而來的就是個格外嚴肅的問題。
黃巾俘虜的數量已經多到了一定的程度。
一方面來說,黃巾可平是一件好事,可另一方面來說……
“若是這些人再度扶持另外一個首領,在我等回朝之後再次掀起反叛該當如何?”盧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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