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堅持和無謂的自尊。他雙手用力也推不開秦松,大為恥辱,臉色漲紅。相反,秦松卻得意地挑眉,完全沒意識到他此時的舉動有多幼稚。
“你!”白柳忍了又忍,屈辱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松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任務是要和白柳拉近關系,連忙收斂嘚瑟的表情,正色問他:“我就想知道,你為何要自殘?”
他方才看得清楚,白柳拿刀比劃的地方不是要害,至多流點血。
但這也同樣奇怪。畢竟這個白柳,從穿着打扮到言談舉止,并不是那種普通的仆役下人。好端端的,為何要躲着人傷害自己?
白柳一臉匪夷所思地看他:“言不及私,這道理你都不懂?再說我的事與你何幹?”
與小爺的任務有關。秦松默默地想。
他眼珠子轉轉,換了種口氣:“這船上隻有我們兩人年齡相近,我自然對你關注多一點……唉,主要是我打小沒朋友,也沒時間交朋友。這次船上能待好些天,我就想,嗯,找你說說話……”
說罷打了個哆嗦。媽呀,太肉麻了!
“是嗎?”白柳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秦松。
他不傻,從小在皇城長大,誰沒聽過鷹羽衛的大名?這人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卻能成為鷹羽衛頭領的徒弟,想來也不會缺少朋友。
但是秦松的話又确實打動了他。
白柳一家在國舅府身份很特别,他們與白國舅是正兒八經的族人,祖上都沾親帶故,絕不是仆役之流。但白國舅一脈遷入京城,在世俗世界獲得了權貴的身份,又與白寨的族人有了巨大的差異。
他自小跟随父母在國舅府生活,實際上很是尴尬。别人既不敢使喚他們,但他們又不是白氏的直系親屬,不上不下。
所以,不管這人說的是不是借口,他自己倒确實沒什麼朋友。
秦松将匕首遞還給他,滿臉真誠地說:“我真沒有朋友,不是說十年修得同船渡嗎?咱倆有緣啊,你交我這個朋友絕沒有壞處!”
“誰要跟你修十年……”白柳一把拽過匕首,無語地嘀咕。
不知不覺,他倆肩并肩一起靠在船舷上看江面上的夜景。秦松撓了撓脖子上的蚊子包,估量着火候差不多了,開口試探問道:“所以說你到底為甚要傷自己?”
“……你這人怎喜歡刨根問底?”白柳無奈地看他,半晌低聲道,“我沒打算怎麼着,就是想弄點傷口出來。”
他猶豫該不該和秦松說這些,但是想一想,不過都是些當地人盡皆知的東西。
“我爹原本可以單獨和你們回去的,可他非要我一起,”他遲疑道,“因為他想要我成為白寨新的聖子……”
“聖子?”秦松納悶,“你們寨子裡的聖子不是應當早就選出來了?”他沒記錯啊,那白德不是說,白氏一族的聖子都是由巫祝從新生兒裡選的,既然如此,聖子該在寨子裡長大,而且早已定下人選。
白柳煩惱地歎氣:“是早選出來了,還是和我同一年出生的呢。我還知道那人叫白珍,可他死了!”
秦松震驚。
聖子的名頭聽起來特别響亮,他還以為當了聖子的人會有什麼神通,比如不會生老病死啥的?原來還能死啊!
“如果白寨一直沒有聖子,那麼寨子的命運就會漸漸衰落,聖子非常重要!”白柳頹喪地埋首在手臂中間,“我爹不知道聽說了什麼,認定我有資格成為新的聖子,非要帶我回去見巫祝——我根本不想回去!”
就算他在國舅府再怎麼不自在,那裡也是他長大的地方。他生活富足,還能上學讀書,将來還有機會做官,為什麼要去深山老林裡當勞什子“聖子”?
秦松了然。他們畢竟同齡嘛。
當初他年紀小,動不動就抱着師父的大腿哭,師父就老威脅他,要把他丢去邊境衛所。可把他吓壞了!京城多好玩啊,多少吃的玩的,萬國來朝的地方,豈是邊境那些鳥不生蛋的地方可比的?
“你爹也夠狠的哈。”他同情地拍拍白柳的肩膀。
白柳苦笑,望着遠處水波粼粼的江面,又覺得說出來以後,心情輕快了許多。
“我聽說如果在儀式前一個月有血光之災,就是玷污了儀式,無法被巫祝神認可。所以我才想試試看有沒有用。”
秦松恍然大悟,他瞥了一眼白柳緊抓的匕首:“那……你還會再嘗試嗎?”
白柳疑惑地順着他的視線低頭,失笑道:“你放心啦,我也怕疼,剛才沒成功,我就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秦松點點頭,心裡莫名松了口氣。
“時辰不早了,我得回房去,”白柳轉身要走,想了想,又問他,“明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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