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季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若回鹘狼主真求娶,就說早在朱雀庵求了菩薩,過完年就落發為尼常伴青燈古佛去。
馬車緩緩行駛,朱紅宮門由遠及近,透出森嚴的寒意。等下了馬車,便有大監過來接她,笑得客套:“許久不見季姑娘,出落的愈發漂亮了。”
寒暄幾句,季軟跟着大監入了宮巷。趁人少大監透露:“今日陛下召見的地點定在金鳳台,奴才來接姑娘那會,已經候着不少人了。待會姑娘倒了,做自己的事就行,不用理會不相幹的人。”
一聽陛下召見的地點在金鳳台,季軟呼吸微滞,刹那間覺得有些透不過氣。金鳳台是曆來皇帝賜婚的地方,新帝選妃,公主擇婿……曆來皇家挑選良人的大事,都是在這裡舉行。
“今日都有哪些人去金鳳台?”
大監回憶說:“這可就多了去了。除了肱骨之臣,陛下,皇後,朝貢的使臣國君……對了,還有太後的兩位侄女也去。季姑娘還不知道她們吧,前些日子才到宮裡來的,聽說……”
說曹操曹操便到,身後響起一陣笑聲:“喲,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前太子妃入宮了……”
季軟回頭,隻見長長宮巷上兩名女子被衆多侍女圍着,姗姗往她這邊來了。那兩名女子模樣有幾分相似,在江南地區算的上出挑,但到了遍地是美人的皇宮,就顯得普通了。
“季姑娘也要去金鳳台嗎?咱們同路,不如一塊去吧。”呂丹笑意盈盈道,顯得很是和善。
若是旁人,怕就允了。但仿佛天生氣場不合,季軟就是看不過這兩位呂姑娘,直言不諱道:“道不同,不必勉強。”
呂丹被噎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呂筱筱可受不得氣,陰陽怪氣道:“确實不同路。我們鐘鳴鼎食之家走的是寬敞大道,不像季姑娘把路越走越窄,竟要往邊陲大漠去了。”
“确定你們走的大道,通向的不是地府嗎?”季軟注視對方,語調不變聲音依舊溫和:“我可聽說,越走越順越走越寬的道路,越有可能是黃泉路。因為隻有前路順暢一點,才能讓人盡快到達地府好好體驗一番十八層地獄呢。”
呂筱筱被吓出一身冷汗,受呂太後影響,呂家的姑娘都有幾分信鬼神一說。季軟公然談論這些,簡直讓人又怕又氣。
季軟看出二人害怕,還在一本正經吓唬人:“就像這條宮巷,你們初來盛京恐怕不知道,原先這宮巷是沒有這麼寬闊的。隻是後來老有人說擠,這才越建越寬。”
呂丹已經聽的入迷了,戰戰兢兢問:“為什麼擠呀?”
“因為在這條宮巷上行走的,不僅僅是看得見的人啊……因此在盛京說要走的道路寬,并不是什麼好兆頭。”
呂筱筱和呂丹面容青白,哪還有來時的狂妄之姿。兩人恨恨瞪一眼季軟,灰溜溜走了。
大監讪讪誇贊:“季姑娘……真是妙語連珠啊。”
季軟收起玩笑的姿态,又是謙遜低調的模樣,“我胡說的,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到了金鳳台,季軟尋到一塊空位坐下,崔炳沒有出現,倒是安陽伯不時朝她使眼色。季軟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傳說中的回鹘狼主。
原來他就是回鹘狼主。
還是那日的打扮,隻是三角高帽帽檐的珠寶換成了血紅色,透着幾分詭異。注意到季軟的視線,八瓦爾颔首淺笑,投過來一記意味不明的目光。
季軟沒有回應。再擡頭時,聽見一聲長長的唱諾:“陛下駕到——皇後娘娘到——”
說是一場宴席,全程并沒有人的心思放在吃食上,白白浪費一桌子美酒珍馐。
宴席過半,一位回鹘模樣打扮的人起身說話,估計是跟随八瓦爾來的使臣。隻聽那人道:“回鹘與北梁交好十餘載,今年回鹘農田豐收還得益于早年陛下外派的良臣。因此臣代狼主有個不情之請,懇請陛下賜婚,讓狼主娶一位中原女子回大漠。如此一來,北梁回鹘親上加親,往後就是誰也挑撥不了的近鄰。”
因着前些日子已經傳出風聲,衆人對這番話毫不驚奇。現在他們關心的是,回鹘狼主求娶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季軟?
或者說,除了季軟還能有誰?
“北梁回鹘結親乃是喜事,依老臣之見,不如選位公主?”不知哪位老臣如此建議。
誰知八瓦爾自己站起來道:“公主就不必了。公主殿下高高在上,想必陛下也不想女兒嘗盡思鄉之苦。我來盛京數日,心中早有人選。”
八瓦爾又複述了一遍中意之人身上的特點。大殿之上,衆人目光皆轉向季軟,仿佛要将她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季軟與陸骁辭的事情,雖說大部分人都知道,但畢竟還沒有正式下聘。隻要沒有明面上的婚約,男未婚女未嫁,有什麼變數都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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