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的厚紗,在他的人生法則裡不過是些虛浮飄渺的三綱五常,刻闆破舊。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隔壁桌那個叫小趙的女生扶着桌子往起站,身體晃蕩,帶有哭腔。
還沒完全站起來就被旁邊腆個啤酒肚,滿臉油膩反光的男人一把又按了下去,手中拿着酒杯就往小趙的臉前硬怼,“喝!再喝一杯。”
文文這時拿着班上老師給發的小紅花出來給周雁辭看,目光卻不禁被那桌推扯的舉動頓住,呆呆地望着。
“我都說了我不能再喝了!”小趙一把推開酒杯,酒水卻灑在了她的前襟上,褲子上,她的聲音焦急不安。
“小趙你一個女人怎麼這麼不得體?張總叫你喝你就喝!”桌上另外一個男人噌噌地抽了兩張餐巾紙,遞給張總。
那男人左手用着像掐準備被放血的雞一樣的力道死拽着小趙,嘴角斜抽着笑,就要将拿着紙的右手伸向小趙胸前。
周雁辭的眼裡閃現出兇狠的目光又隐去,側身叫文文,“文文過來。”
文文邊偏着頭邊走過來,她顯然不明白圓桌上的人在做什麼。周雁辭掏出錢夾,拿出零錢對文文說,“幫叔叔去給你買包糖好不好?”
“什麼糖?”
“就你常買的那種,别跑遠了。”
“好。”這一片兒做小買賣的店家都互相認識,文文常幫婆婆去買袋醋啊或鹽,路她熟也沒多遠,說完就跑着去了。
“你别動我!”小趙害怕地反抗。
“你給老子老實待着,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拽着他的男人手上的勁兒又撕拉一下把她身上的雪紡袖扯裂。
周圍的客人也都隻是瞥幾眼低聲側耳指點幾句,林白露臉色一沉,怒火上升,就要起身前周雁辭卻快她一步,一手拎起把四角凳朝那什麼狗屁張總的腦袋狠砸了下去。
嘩的一聲,整桌人都猛地站起來,腳邊酒瓶子倒得亂七八糟,咕噜着滾動,那男人疼得眼冒金星,一頭栽向飯桌,盤子酒菜翻了一地,嘴裡鬼哭狼嚎地嗷叫,“我操你大爺!”
林白露立即将小趙拉了過來,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又站在她身前擋着她,她的身體還在打顫。
酒桌上的人見有人找事兒,當下便抄起順手的東西,那姓張的男的扶着被磕破的腦門兒費勁地轉過身來,油漬醬汁糊滿他全身,見周雁辭就一人,也不怕了,身形雖狼狽,氣焰卻嚣張,“老子今天砍了你這狗日的命,剁碎了喂狗!”
正破口大罵往前沖,卻被身邊一眼精的人拉了下來,怕是認出了周雁辭,緊張地嘀咕了幾句,眼神滿是忌憚與恐懼。
周雁辭将手裡的凳子扔下,都斷了條椅子腿,可想力度之大,拍了兩下手裡的灰,用下最後通牒的語氣說道:“把帳結清,就給我趕緊滾。”
猶如落水狗般西下驚慌竄逃,柿子撿軟的捏能行,要碰上那金剛石,還一頭往上撞,那就是不要命。
這幫人走後,林白露問那個女生,“酒醒了?”
小趙點點頭,低忍着抽泣,“一群王八蛋。”又滿眼感激,“謝謝你們。”
對此林白露不置一詞,為她打了個車也讓她不用還外套了,“酒醒了就回吧,保護好自己。”
地上一片狼藉,林白露似閃回了什麼記憶,腦袋裡嗡嗡地響,她開口連諷帶刺地說:“你們男人是不是覺得暴力可以解決一切?”
周雁辭本就覺得興緻敗壞,她又始終将男女對立,彼此對峙。他也不是那脾氣好的人,再無心與她好聲說話,“你是幹新聞主播的,對吧。”
店主拿來掃帚要來收拾被他攔了回去,他邊收拾着爛攤子,邊道:“像這樣的性騷擾事件你今兒上午不才報道了一則嗎?”
“效果呢?”周雁辭掃着瓷盤的碎片,像是常做這樣的粗活,掃完倒垃圾桶裡發着轟隆隆的聲響,“除了上漲的收視率。”
他站直,眼神望着從遠處跑來的文文,問林白露,“你們能保證她以後不用遭受這樣類似的侵害嗎?”
她無話可答。
“如果不能,那你們以何底氣大肆宣揚這世界無比美好,美好到當人們使用暴力來對抗不公時都會感到罪惡滔天?”
文文手裡揣着一把糖,一走近就拿出一顆五顔六色的大水果糖給林白露,“姐姐,給你。”
手心裡是那顆亮晶晶的硬糖,借着光一閃一閃的,無力感自始自終都紮根在林白露的心底裡,她做新聞快要十年了,扪心自問,自己究竟改變了什麼呢?
文文懂事地拿過周雁辭手裡的掃帚送回店裡,周雁辭望着她手裡的那顆糖道:“暴力,是一無所有的人,僅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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