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的心劇烈地跳着,程真的表情專注又真誠,說不出地迷人。
他想要他的一生,從第一次到最後一次,讓他完全徹底地屬于自己。程真無數次說過這樣的話,都不如這樣,身體力行地告訴自己,他有多需要自己,非他不可,也不接受自己有其他選擇。
他要他一再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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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世界末日
人生的高峰和低谷,是要放在很長的時間維度裡比較出來的,每個單獨的日子都平常瑣碎,難以覺察今天和昨天有什麼不同。
程真和夏宇的生活很簡單,也沒有過多物欲,日常消遣也不過是一同散步看電影,和所有普通人一樣,珍惜着自己微薄的幸福。
可這樣的日子,也不能說沒有遺憾,他們散步的地方有很多情侶,每次看到那些異性情侶自然地牽手、擁抱,甚至偷偷接吻,他們總要把酸澀壓在心底,隻敢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悄悄用手指觸碰對方裸露的皮膚。
程真的指尖還留着夏宇的耳垂的觸感,被公然騷擾的人沒有反應,伸手的人卻臉紅了,他趁附近沒人,悄悄湊到夏宇耳邊:
“那個……硬了。”
“怎麼回事?”
夏宇有點詫異,昨晚他們折騰得不輕。程真也不明所以,兩人又走了一段,風就把他發熱的身體冷卻下來。
其實他們未必不知道原因,這些日常的親昵欲望被壓得狠了,總要找到地方宣洩,盡管有時會顯得匪夷所思。
他們沒有憤世嫉俗,也無心抱怨這個社會,隻是在沉默中,堅守着自己的一方世界。這種小意外也就成了情趣,他們在私下裡互相調侃,咀嚼這旁人無法理解的一點甜。
而生活也在這些苦樂交加的瑣碎中,不斷地向下編織着,一年又一年。
在夏宇苦熬資曆的時候,程真的事業已經有了起色。
二級口譯證考下之後,他就可以在商務和學術會議上做交替傳譯,每星期總有一兩個晚上坐在會議桌上。與會人員都是各領域的精英,參會者也不是毫無外語基礎。西裝把程真撐出一個體面的形象,内裡卻在竭力屏蔽心跳,把聽力集中在發言者身上。
情況持續不久,程真就習慣了這種氣氛,漸漸自如起來。在一些氣氛不那麼嚴肅的場合,他也會順着講話者的意思诙諧一下,在此之前,他總是硬着頭皮對大家說:“這是個笑話,麻煩大家笑。”
他漸漸發現,自己提煉信息和語言表達的能力不差,細究起來,還要歸功于小時候,他沒完沒了地纏着夏宇說話。
這個習慣程真保留了許多年,直到現在,他每參加什麼活動,見到了什麼人,都要用自己的語言“翻譯”給夏宇聽。
夏宇聽不膩。
“最慘的還不是開會,”脫掉西裝,程真依舊是坐沒坐相,把夏宇當成靠枕倚在他身上,“整個晚宴,他們吃着我看着,嘴裡别想有一點東西。”
他翻過身,在夏宇身上亂啃:“餓死我了……”
夏宇明知故問:“你想吃什麼?”
程真熟門熟路地掀開他的衣服,自行覓食,可餍足之後,他卻聽到夏宇一聲模糊而壓抑的歎息。
“怎麼了?”
“我……”夏宇遲疑着,“對不起。”
程真坐起來:“怎麼又說這種話?”
“我現在的工資,沒法請你吃那樣的飯。”
夏宇面色黯然,想起剛才程真描述的宴會情景,堂皇氣派的酒店,隻聽過沒見過的珍馐,人們都飽經世面,優雅體面。程真經常出入這種場合,回到家裡,卻要面對簡陋的居室,和束縛在醫院裡、心力交瘁、暫時還看不到前途的自己……
曾經在程真面前的優勢,多半來自年齡,如今他正在用閱曆彌補差距,走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遠。夏宇想到遠在莫斯科的母親,她和父親也曾有過不舍的情愛,最終還是落得分隔萬裡,抛下一切,也抛下自己。
那隻鳥的翅膀越來越有力,視線也越來越廣,隻要飛得足夠高,也許就能看見,腳下的那片海,其實隻有湖泊那麼大。
當初鼓勵他探索世界的時候,也許就想過會有這天,自己的内心深處,究竟是渴望圓滿,還是在強迫性地重複當年的破碎結局?
“你又來了。”程真在夏宇肩膀上咬了一口,覺得不解恨,又用額頭磕他的額頭,想把他磕醒。
到底要說多少遍,他才會相信,自己永遠不會離開他?
語言不夠,行動還不夠嗎?要怎麼證明給他看?
“我可以請你啊,”他揉了揉夏宇的額頭,“如果你想的話。我還是覺得上學時,你帶我去的路邊攤最好吃……不過我确實想讓自己有能力,帶你去最好的地方,所有我給你講過的好東西,都想讓你體驗到。我這麼拼命,不就是為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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