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鸢故作神秘地一笑,“我啊……這會兒不想說了!”
“嗯?不想說了?”蕭棧雪幽幽地一問。
祁子鸢連忙縮了縮身子,賠笑道:“說,我哪兒敢不說啊,女皇大人。”說着,她湊近了蕭棧雪,柔聲道,“我想帶你去雲遊天下,看看柳州的海,聽聽楚州的絲竹,然後啊,我們一起回大晉……”
蕭棧雪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你就不怕我走不了那麼遠麼?”
祁子鸢搖了搖頭,“隻要我還能走,我就能帶你去那些地方,把東陸與西陸都走遍……”她忽地笑意暖了起來,“長生杯一日不還楚山公主,我便一日挂着,你心裡自然也不會舒坦,倒不如把前塵舊事做一個了斷,我們去過我們的小日子。”
蕭棧雪微微揚眉,眼底有些許淚光,“想好了哦?若是日後反悔,看朕怎麼摘了你的腦袋?”
“絕不反悔!”祁子鸢笑着說完,低聲道,“你方才不在的時候,我可是把行裝都收拾好了。”
蕭棧雪抿唇輕笑,“現在便走?”
祁子鸢重重點頭,“嗯,長生杯我已經放在廚房了,我還留了書信道别,那種舍不得的畫面,能不見便不見了吧。”
“好!”蕭棧雪也重重點頭,“臭丫頭,我便跟你去雲遊天下!”
“那走吧!”祁子鸢挽住了蕭棧雪的手臂,一起走到小木屋的後屋中,取了行囊,便悄然離開這片桃花林。
數十年後,大晉出現了一位神秘的旅人,常年帶着一個水晶棺四處遊玩——
遇到好玩的,便興高采烈地對着水晶棺介紹那些物事的玩法;遇到好吃的,便美滋滋地對着水晶棺品評美味;遇到好看的山水,便繪聲繪色地對着水晶棺形容眼前的山水。
每到夜間,這位旅人便開始畫畫,把這一日所見的東西都畫下來,唯一不變的是,她的畫中總有兩個攜手女子,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看,一起走。
那旅人老了,畫中的另外一個女子也老了,直到最後,那旅人來到了大晉的都城上京,将這一世所畫都呈給了大晉的晉懿女帝,從此便沒了蹤影。
至于那些畫稿最後到了哪裡,誰也不知道,世人隻知道,晉懿女帝與皇夫看見畫的時候,激動得不能自已,當下便給這些畫稿取了個名字,叫做《念卿》。
最後,再沒人知道那個旅人及水晶棺去了何處,漸漸地,這個旅人的故事便成了一則傳說,慢慢地湮滅在了歲月之中。
且說祁子鸢與蕭棧雪離開孤鴻山澗之後,第二天清晨,薛忘雪在廚房發現了那封信與長生杯。
她拿着長生杯與信回到了小木屋中,在昏迷不醒的楚山公主葉泠兮身邊坐下,放下長生杯後,終是打開了那信封。
信封之中共有兩封信,一封是給她的,一封是給葉泠兮的。
薛忘雪先打開了給自己的那一封,但見上面寫道——
“姐姐,每七日用此杯裝一次水給公主殿下飲下,對公主之傷,必有裨益。
既然已經忘了我,便永遠忘了我,姐姐你有你該走的路,便好好走下去。前塵怎麼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以後是一個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生的人。事事保重,子鸢就此别過,再不相見,勿念。”
胸臆之間,突然湧出一陣狂亂的酸澀感,刺得薛忘雪不禁揪住了心口的衣裳,深深倒吸了好幾口氣,方才平靜些許。
倏地,眼角已湧出兩行清淚,她有些錯愕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喃喃喚道:“呆子……呆子……呆子……呵……呆子終是長大了……”她慌亂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視線一片模糊,濃濃的心痛感再次彙聚心口,有那麼一霎幾乎讓她窒息,卻終是讓她緩過了氣來。就好像是一陣狂風暴雨之後,雨過天晴,那些酸澀感褪去無蹤,那些零散的記憶畫面也消失無蹤,她好像失去了一個自己,又好像放開了一個自己,身心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再一眨眼,薛忘雪的視線終于清晰了起來,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放下那封信,打開了給葉泠兮的那封信。
“公主殿下,當年強奪長生杯,是子鸢的不得已為之,如今長生杯物歸原主,希望你我恩怨就如驚鴻入葦,再無牽連。今日一别,再不相見,望公主好生休養,他日鳳凰涅槃,重建東陸太平山河。叛臣,子鸢。”
“長生杯……”薛忘雪放下信箋,将那杯子拿在手中,這是傳說中的聖物,如今拿在手中,也不過是普通物事,“你若真有靈,便讓公主早些醒來吧。”說完,她緊緊握住了長生杯,對着昏迷不醒的葉泠兮輕喚道:“公主,該醒了,該醒了。”
葉泠兮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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