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電影裡的冷酷殺手,自顧自往前走,路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誰都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他也不關心人群在想什麼,隻想着今晚要殺了誰,手起刀落,做得利落點。
而我還有些腿軟,沒了後頸那點支撐差點整個人軟下去,踉跄着往前追他。我哥是殺手的話我就像他的小累贅,他的拖累,笨手笨腳,路都走不利索,更别說殺人了,我笨到讓他不可能永遠那麼拽那麼酷。
我的殺手哥哥,能不能走慢點,你今晚的目标應該是我才對,扔了我就完不成任務了。我心裡委屈地叫他,卻不敢開口,甚至不敢相信他剛剛是真的推着我出來,真的在李洲面前說我是他弟弟,真的又一次叫我“小禮”。他肯定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多夢幻的事。我一邊振奮于幻想落入現實,一邊又明白那隻是他在外人面前表演的戲碼。
外人,想到這兩個字我又忍不住心裡滾燙,脖子上的溫度渡到心裡。我不是外人,我是可以陪他演一場戲的知情人,我是和他一起掩蓋我們之間“醜陋”關系的共犯。
我和他密不可分,就算他不承認。
等我追他到會所門外,十一月的冷風開始往我臉上狂吹,凍得我狠狠打了個冷戰。
但比十一月的風更冷的是我哥,他根本不管我,徑自上了車,“砰”一聲甩上駕駛座的門,發動機馬上響了起來,而我還在車外。
好吧,我知道他根本沒想載我回家。我眼巴巴地透過車窗看他側臉,其實什麼都看不清。事實上除了我哥剛進包廂的時候我摟着米喬看他那一眼,之後我再也沒能看見他的臉,他一直捏着我的脖子,我隻能走在他前面。後來又遠遠把我甩在身後,我隻能追他的背影。
我很想跟他解釋我沒和米喬幹什麼,最多就是摟了一下肩膀,而且我紳士得很,根本沒摸她衣服沒遮到的地方!還很想解釋我給他發信息真的不是為了博取他的關注,也不是我用來攪亂他生活的手段,我是真的走投無路。
還很想說,米喬說我是沒爸的野種,李洲諷刺柳家不認我這個孫子,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還有哥哥。
但我什麼也沒說,靜靜站在我哥的車旁邊,等他一腳踩下去油門,把我遺落在飛揚的塵土裡。
車窗緩緩降下來,我哥眉宇之間盛滿了冰冷的不耐煩,偏頭看我。
我立刻湊過去,隔着車窗看見他的臉,“哥。”
“上車。”他兩個字明明洋溢着感人至深的親情,卻說得像“滾蛋”一樣無情,我差點以為我聽錯了。用膝蓋想也知道他現在多生氣,這次應該真的要揍我了,但沒關系,我不怕疼。我用最快的速度問他,“我坐副駕駛還是後面?”
他盯了我大概有足足五秒,我都懷疑我又說錯話了。然後他伸手按了按鈕,将車窗緩緩升上去,聲音在玻璃的頂端隻剩最後一點縫隙的時候傳出來,“随你。”
我敢保證,這是我十六歲之後他對我最包容的時刻,不是命令也不是嘲諷也不是無視,而是“随你”,天知道随你兩個字是多大的權力,對我來說。
我絲毫不敢表現得太激動,冷靜地拉開後座的門将自己塞進去,端端正正坐好。但我哥卻沒有踩油門,他右邊的胳膊随意擱在方向盤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方向盤上的皮質保護套,“哒哒”地發出聲響。我總覺得從我坐進來他身上的煩躁隐隐又加劇了不少,我更不敢出聲了,老天爺,不是你讓我上車的嗎。
然後他竟然熄了火,鑰匙旋了半圈,伸手在身上摸了摸,不知道是在找什麼。應該是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那隻手往後伸,伸到我面前,攤開的掌心,“給我根煙。”
我哥的手很好看,是可以po到微博手控話題分分鐘被舔屏的程度。但這隻手現在在我眼裡意味太多,我甚至無心單單從欣賞的角度看它,我感覺自己的脖子又開始發燙,臉也有點紅。
我手忙腳亂從兜裡摸出來煙盒,掀開盒子放在他掌心。指腹往他掌心蹭了一下,我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就是想碰碰他。我要是膽子再大點,甚至想牽上去。
接過煙盒之後車窗又被他降下來,他就這麼停在會所門口開始抽煙,我開始後悔自己坐在後面了,看不見他的臉。
他肯定是在壓抑什麼,可能是憤怒,也可能是對我的讨厭,還有可能是他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暴力傾向”。光線并不亮,車頂的兩盞小燈而已,我看見我的煙盒被他随手扔在副駕駛。我突然很盼望着能被他揍一頓,用手也行,用皮帶也行,用棍子也行。
一想到皮帶兩個字我眼前就又出現那天,他的皮帶搖搖晃晃地挂在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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