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捏着内力分寸,但劍勢很猛,絲毫不給钭淑任何喘息和還手的機會。
銀頌站在邊上看了片刻,默默擡手捂住了眼睛,隻留一條縫看她“大師姐”是如何形容狼狽地從東邊被打到西邊,簡直是場非人道的折磨。
全武館的人都吃着瓜子看着這一幕。
钭淑頭發都亂了,二樓躲不開,他輕功落到一樓場地上,氣急敗壞地擡頭罵:“姬無月你有病?我招你惹你了!”
楚珩站在二樓闌幹旁,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雖沒說話,但臉上神情明晃晃地寫着“打的就是你”。
钭淑氣得七竅生煙,可又招架無能,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淩亂的儀容,小心地把發絲捋順,一邊罵罵咧咧地道:“我真是肉包子打狗!姬無月你良心壞透了!沒啦!虧得我精心挑你們的大婚賀禮!那霓裳裙那麼漂亮,我看你臉好的份上才送給你,我自己都沒舍得穿!那可是……”
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話說一半,楚珩臉已經黑了,從二樓閃身而下,輕飄飄地落到地上,劍收歸鞘往桌上一放,直接動起了拳頭,心說我非得把你揍成狗頭。
钭淑哪裡肯讓楚珩抓到,打人不打臉,更何況是“大師姐”的臉!當年在玉鸾山,他不識泰山,調戲意氣風發的少年東君的時候,就曾領教過一回東君的脾氣,不過那次東君不知他是男兒身,很是留了餘地。
但這回就是真揍了,還要把上次少揍的補回來,钭淑氣得跳腳,才整理好的儀容這下更亂了,“心黑手毒!皇帝都不管管你嗎?”
他邊躲邊往後退去,後方就是明正武館的大門,被打出武館那就丢人丢到大街上了。钭淑正束手無策之時,他的“救兵”終于來了。
楚珩停了手,冷冷地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鏡雪裡,後者緩步走來,目光掠過他,看向慘兮兮的钭淑,笑道:“我就說他不會喜歡,你還不信邪,撞南牆了吧?”
钭淑看見鏡雪裡,又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狼狽的形容,不由有些悶悶不樂,他低頭理順衣衫,哼了一聲道:“皇帝肯定會喜歡!怎麼可能有人放着那麼好看的對象能忍住不給打扮?”
楚珩又想揍人了。
銀頌從二樓跑下來,鏡雪裡揶揄地看了眼楚珩,回钭淑道:“再喜歡,那也得對象肯穿啊!”
鏡雪裡今日穿了件新衣裳,是繁複靓麗的雲錦百花裙,甚得她意,所以她這會兒不太想打架,見楚珩大有轉身摸劍的架勢,連忙找補了一句:“算了,穿不穿的,又不會給我們看。”她擡手揉了一下钭淑的頭,“現在撞完南牆了,回去吧?”
钭淑撤身避開,似是不太樂意,邊往外走邊道:“你怎麼又摸我頭?”
“我可是你師父。”
“小師父好嗎?你又沒比我大上許多。”
鏡雪裡比钭淑年長九歲,她并非是钭淑的親傳師父,其實叫“師叔”可能更恰當一些。
鏡雪裡是南境不可多得的天才,她八歲進入巫星海,僅用十五年的光陰就成為了蠱道的執牛耳者,二十五歲從老國師手裡接過權柄。钭淑是巫星海的弟子,鏡雪裡教過他,說是“師父”也算有理有據。
“啧,”鏡雪裡道,“這麼不聽話,回去就讓你長兄給你娶個王妃來管你。”
钭淑卻皺起眉:“小師父!你……老國師都說我不能早成婚……你、你怎麼這樣?我要生氣了!”
……
楚珩把罪魁禍首揍了一頓,撒完了氣,心情舒暢地回宮。
淩烨果然挑好了香料在等他。
從敬誠殿書房移步到明承殿的後花園,淩烨讓人支了張高幾擺在石榻前,天光鋪滿庭院,他在安靜地翻一本調香的書,案頭的碧玉镂雕博山爐裡燃着楚珩前段時日新制的桂花百合香,輕煙袅袅,馥郁芬芳。
今年初楚珩閑來無事,翻閱石渠閣古籍,學了幾手調香的技藝。他不會太複雜的,隻是制些時令的香料拿來賞玩。
而淩烨不是個特别喜歡熏香的人,往常時候,他不太在意這些,一體交由高公公去管。敬誠殿裡點的是提神醒腦的龍涎、沉水,明承殿裡則焚些舒緩清甜的暖香,很少會弄出什麼花樣。
但現在楚珩有興緻,淩烨就願意陪他去試各色香料,燃爐熏衣。
楚珩揮退意欲行禮的内侍,緩步朝案幾走去,淩烨看書很專注,未曾發覺四周動靜。
直到楚珩來到他三步之外,許是心有所感,他蓦然擡起頭。
楚珩的目光恰好對上他的眼睛。清風送爽,撷來滿院芳香,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來,心跳不經意也跟着漏了一拍。
一如當年廊下初見。
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斯人若湍水,觸及方知柔。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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