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重光抿着唇笑了:“那師兄,這便是我們的第一次。你想如何呢?”
徐行之跟着一樂,将“閑筆”化為魚腸劍:“……會用嗎?”
孟重光心領神會,二人将彼此的武器渡至對方手中。
孟重光的兵刃是一把素樸得不像話的劍,沒有名号,更沒有什麼響當當的來曆,隻不過是當年他成年時,徐行之帶他去風陵煉器庫中挑來的一把與他身量和持劍習慣相匹配的劍。
……沒想到他一用便是這麼多年。
此劍着實平淡無奇,論顔色、花紋及式樣更是平淡,一百把故劍裡九十九把都長成這樣,唯有孟重光的掌溫給它稍稍賦予了一些不同。
徐行之平舉劍身,劍刃鈍面在小臂上緩緩交叉,呈十字狀,同時也不忘側身問孟重光:“它叫什麼?”
孟重光執握住徐行之的魚腸劍,與他背對而立,緩聲答:“念徐。”
徐行之一怔,旋即朗然大笑。
眼見敵人鼓足勇氣、喊叫着殺至近處,二人雙劍頓出,劍嘯如龍吟,貫徹長空,惹人心旌搖動,熱血澎湃。
褚堡主立于殿前,耳聞着響徹山崗的喊殺與悲鳴,神情木然。
平月殿側殿内的燈火受到震動,已然傾翻,熊熊火焰已燒塌了半座宮殿,但他仍無知無覺,眼前一陣陣地飛過漆黑陰翳的蚊影。
伍堡主在一刻鐘前去尋那些宗派之主,至今仍未歸來,不知是逃了還是死了。
他顧不得去關懷他的生死,他在思索,自己究竟是在哪裡漏算了。
明明一切都該是完滿無缺的,明明……
正值思索之際,從他灰黑色的視野裡,緩緩自上落下了一個人影來。
來人落地時,左袖翻卷,右袖出劍,劍身上隐有鮮紅順勢滴落,刺得褚堡主雙眸一縮,渾渾噩噩地擡起頭來,看到了曲馳的臉。
青年修竹似的身影被火光間燎出晃動的虛影,他既不驕矜,也無得色,來尋仇也尋得頗不轟轟烈烈,那份無論何時都泰然自若的君子之風,讓褚堡主胸中郁氣更盛。
“……多年之前,承蒙照顧。”
青年嗓音疏朗地開了口,語氣也不含多少恨意。他撩起衣擺,彎腰請戰:“現在我要來殺你。”
他的口吻聽不出多少嘲諷和冷意,更像是在講述某個必然會降臨至褚堡主身上的命運,因此甚至還帶有幾分叫人心動的悲憫。
褚堡主猛然将劍抽出鞘外,哐啷一聲将劍鞘擲于地面,狂亂地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曲馳,你要一戰,我們便來一戰!多少年前你給了我們遏雲堡羞辱,我還回來了,現在你也要還回來,公平得很,公平得很!”
十三年前那個被踩入泥濘中的青年,已從濕泥中掙紮着站起,重新站成了一座頂天立地的山巒。
面對褚堡主的聲嘶力竭,他神色不變,隻将鮮血滴落的劍身舉起。
随着他舉起的劍鋒,曲馳外袍微動,露出了一截衣裳。
那衣裳不似丹陽峰制衣時慣用的矜貴的绡絲,不棉不麻,白中泛灰,卻被曲馳珍之重之地貼身穿着。
察覺到這一點,曲馳竟似是怕弄髒了,伸手把那截衣裳謹慎地重新藏入外袍之間。
……好機會!
褚堡主便在此時動了,揮劍奔襲,一星寒芒直割曲馳咽喉!
曲馳卻無甚反應,動作樸實,毫無花巧地平揮一劍,旋即收劍回鞘,動作幹淨利索。
面對着喉間不住湧血、四肢抽搐不已的屍首,曲馳說:“我說過了,隻是來殺你的。我的朋友還在等我,抱歉,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耽誤。”
言罷,他轉過身去,把一身清骨重新投入無邊肅殺的夜色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主要情節:
#論用勁兒用錯地方的杯具#
#吃面組的日常#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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