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的眉頭動動,&ldo;有說是誰嗎?&rdo;老婆婆搖頭,說沒有,&ldo;他夜半三更才回來。&rdo;劉楚的嘴皮子輕輕一碰,一個燒飯的廚子,是怎麼做到在他手下人的眼皮底下溜出去,再溜回來的?重要的人物,會是誰?目送馬車離開,劉楚去戴老闆那兒。他也有派人在附近監視,過去的時候,那弟兄蹲在巷子裡,閉着兩隻眼睛,頭一點一點的。劉楚一腳過去,&ldo;我讓你來看着人,你給我跑這兒睡覺?&rdo;捕快被踢的身子一歪,他一個激靈,連忙從地上爬起來,&ldo;老大,我這一直看着呢,那門都是關着的,這一上午就沒人出來過。&rdo;劉楚沒好氣的說,&ldo;你倆眼睛全是閉着的,我過來的時候,你都沒反應,那家人出沒出來,能看到?&rdo;捕快讪笑,抓抓後腦勺說,&ldo;我剛打了個盹兒。&rdo;劉楚笑起來,&ldo;現在給我回去睡覺,叫四毛來頂着。&rdo;捕快打了個冷戰,&ldo;老大,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大意了!&rdo;說着,他就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劉楚的臉漆黑,&ldo;還不快去!&rdo;捕快趕緊跑了。劉楚拉門環,戴老闆的貼身婢女開的門,&ldo;劉捕頭。&rdo;劉楚問起十五那晚的事。婢女說主子那晚身子不舒服,她把晚飯擱在門口,過了會兒來看,飯菜還在原地。劉楚對這婢女的話,半信半疑,上次張老闆死的時候,戴老闆就在閣樓上,婢女的回答卻是對方沒出過門。&ldo;去跟你家主子說一聲,就說我來了。&rdo;婢女去了又回來,垂眼說道,&ldo;劉捕頭,我家主子還沒起。&rdo;劉楚看看日頭,&ldo;那我晚點再來。&rdo;他下午過來,也沒見着人,婢女說主子出門了。四毛說沒看到。劉楚問道,&ldo;你當真一刻都沒離開?&rdo;四毛說沒,他又一臉心虛,&ldo;老大,我鬧肚子,離開了一小會兒。&rdo;&ldo;……&rdo;劉楚在鎮上走動,天色漸漸深沉,他沒碰見戴老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沒過幾天,戴老闆招了個新櫥子,酒樓重新開業。鄉紳們都去送賀禮。宋邧氏沒去,在她看來,不過是鎮上一個酒樓老闆罷了,受不起她的面子。黃單在老太太那兒把好話說盡,才同意讓他來酒樓,他從河邊回來後就有按時喝藥,已經不發熱不流鼻涕,咳嗽還沒好,聲音啞啞的。戴老闆關心的問,&ldo;宋少爺,你這是怎麼了?&rdo;黃單聞到香水味,呼吸更加難受,他握拳抵在唇邊咳嗽。&ldo;這天氣眼看是越來越熱,要熱死人的呢,你怎麼還染上風寒了?&rdo;戴老闆說,&ldo;依我看,還是找洋大夫瞧一瞧比較穩妥,宋少爺,你這樣咳,對嗓子不好的呀。&rdo;黃單擺擺手,這女的身上味兒太重,把他嗆的反胃,還想吐。整個鎮上無人不知,戴老闆喜歡有着好皮相的男人,自然就不會輕易放過黃單。黃單的目光裡有着探究,&ldo;戴老闆,我對香水也有點了解,不知你身上噴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rdo;戴老闆說那瓶子上寫的是一串字符,她不認得,&ldo;好聞的吧。&rdo;黃單說,&ldo;比較刺鼻。&rdo;戴老闆還是笑着的,一點都不介意那句評價,&ldo;那是宋少爺沒聞仔細,你再聞聞。&rdo;黃單屏住呼吸,&ldo;你噴的太多了。&rdo;戴老闆左手端着右手,一陣嬌笑,&ldo;宋少爺這就不曉得了吧,噴少了,味兒很快就沒了,多噴一些,一天下來都是香的。&rdo;黃單,&ldo;……&rdo;門口跑堂的喊了聲,&ldo;葉老爺到‐‐&rdo;葉父來了,穿一身黑色馬褂,袖口和衣擺都用黃色絲線繡了邊,他的氣色很差,女兒在成親當天跑了,到現在都沒找回來,心情想來也好不了。差一點就成女婿和嶽父,黃單和葉父打了個照面,多少都有點尴尬。葉父上門賠禮過,畢竟這事錯在她女兒,鬧的鎮上沸沸揚揚,兩家都成了個大笑話,宋家沒有追求,已經是大度了。&ldo;賢侄,你病了?&rdo;黃單說隻是有點咳嗽。葉父說,&ldo;看過大夫了沒有?安和堂的周大夫是伯父,要不伯父差人去請來給你把把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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