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寒萬萬沒想到,不久之後,薛穩會以她為突破口來跟莊婷拉近距離。
跟着莊婷一口一個的叫她“寒寒”。
尤其跟莊婷彙報她工作情況的時候,寒寒怎麼怎麼,寒寒怎麼怎麼。揣着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明目張膽地行徇私之舉。
蘇寒在他們面前油然而生出一種,被長輩查看成績單的詭異感覺。
不過薛穩這個暗示實在太過隐晦了點,莊婷除了一開始表示了些微驚訝,完全沒有領會到當事人的“良苦用心”。
薛穩一點都不着急,跟蘇寒的一番交談,充分考慮了她的意見之後,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進攻策略——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習慣是個好東西,薛穩決定幫莊婷培養起來。至于養成之後的事——他不會太過強求,但也絕不會輕易放手。
那天是周末,蘇寒和薛穩的交談發生在淩晨,蘇寒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會飛回北京,蘇寒可以獲得數天奢侈的休息時間,然後準備一周後的電影視鏡。
如果沒有意外,未來的兩三個月她會在某一個劇組度過。
蘇寒無疑是一名好員工。她對待工作認真負責,從不會将個人情緒帶入到工作中。
即便如此,蘇寒卻從未試圖了解她現在供職的這個圈子内在的運行規律和既定法則,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久留,終會離開。所以不值得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
她本質上從來是冷漠的人。
雖然網絡上經常有關于她的消息和報道,蘇寒卻很少真正上心,通常是一看而過,或者是莊婷、薛穩八卦給她。但楊芸的事最終繞到她身上,而且動靜不小,這是她絕對沒有想到的。
起因隻是因為她對此毫無反應。
網友衆口一詞地指責她,缺少憐憫,太過冷漠。楊芸曾經在節目中那麼照顧她,她卻沒有在微博上對楊芸的死發聲,更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表示遺憾和難過。
蘇寒一直是冷漠不融入的,在那趟意大利之行的旅行節目中,蘇寒與他人的交談零落可數。楊芸确實是在節目中對她表現出最大善意的人,時時處處留意和照顧她。
但蘇寒真的不知道面對死亡應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任何語言在死亡面前都太過淺薄。言語的同情和悲痛當然容易,但是内心真實的悲傷是永遠無法翻開給人看的。至少蘇寒做不到。
莊婷和薛穩都了解她,沒有要求她必須在微博發聲“挽回形象”,而且這時候也不是合适的時機,不管再說什麼,都會顯得缺乏誠意,被看做是逼迫之下的無奈之舉。
薛穩主動向莊婷承認錯誤,是他工作不到位,沒有第一時間預測到危機。
蘇寒的微博一直是薛穩在運營,如果一定要追究,他确實存在工作上的失誤。
但莊婷這次大度地說不是他的錯。
“就算你第一時間發了微博,有人要掀起風浪,也可以吹毛求疵、騷浪賤地說你是蹭熱度。這種事還見得少嗎?”
薛穩沒說話。
人紅是非多,薛穩知道莊婷說的是事實。
這種事情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處理。
“不過你也要有個準備,保不齊哪次采訪或是活動的時候就會被問到。”莊婷叮囑蘇寒。
果然,蘇寒很快就遇到了,而且不止一次。
蘇寒當時沉默了很久,然後輕聲說:“其實這個問題我不太想回答,也沒有什麼想說的。如果想說,很久之前就說了。每個人面對死亡的反應都不同。難過不難過,悲傷不悲傷,有人願意表達出來,也就有人不願意表達出來。”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生活在一個言論自由的社會,這很好,可是言論自由不僅僅是自由說話的權利,更重要的是不說話的權利。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蘇寒目光平靜地說完,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其實并不是她想說的話。
她真正想說的,是想問問那些在網絡上指責她的人,他們想要聽她說什麼,說她很難過嗎?那他們難過嗎?有多難過,又會難過多久?
也許第二天某個明星出軌或者離婚的新聞,就會立刻讓他們轉移視線,忘了此刻的難過。
這種能夠輕易說出又輕易結束的難過,蘇寒甯願沒有。
在得知楊芸自殺消息的第一時間,蘇寒大約也是震驚難過的。
可她深知自己這種難過情緒的廉價,不止因為時效短暫讓它顯得廉價,更因為她隻是一個距離遙遠的旁觀者,任何一件微末小事都可以讓她将這種難過情緒放下,任其自生自滅。
比如要為谷雨準備一餐飯,跟薛穩通電話溝通工作事宜,甚至隻是到了她和谷雨約定一起玩數獨遊戲的時間,等等,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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