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臨端堅定的認為自己會在今天發現一個新的林深。
他擔任林深的心理咨詢工作已經五年了,相處的很愉快。這一點已經很神奇且難得,林深是那種讓一名心理學從業者都覺得交流起來十分舒服的人。外人如果來看,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是心理咨詢師和患者的關系,但也是因為這一點,他的治療隻能止步不前。
許臨端曾經建議過他換一個心理咨詢師,和他建立起牢固的信任關系以促進他的康複,但是林深卻拒絕了這個建議。
林深在自我與角色的認知上存在問題,這是體驗派演員的通病,但和那些演員不同的是,林深入戲更深,但卻很清楚自己的問題所在,他甚至可以分裂來看。在醫生面前,他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以仔細描畫自己的内心感受,對于一切都十分配合,但唯獨,沒打算讓自己從這個障礙中解脫出來,甚至是,樂于呆在其中。
他似乎是以此當做養料,痛苦和殘酷都是支撐,惡意與無奈全為調劑,用自我祭獻的方式投入狂歡,完成各種各樣的盛大表演。
一次如此,次次如此。
樂此不疲,緻死方休。
許臨端總覺得,無論他是不是林深的心理醫生,從旁觀者的角度,林深都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的林深不同,他今天更像一個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獨占欲和自私,而不是隔着屏幕去演别人的愛恨。
林深确實不需要他來做他的心理醫生。
許臨端想。
他有無數條路,可以将自己活的随心所欲,不傷心神。
他給出了一個别的建議,聽起來和治療毫無關系。“林深,畫作,詩歌,樂章,還有寵物,他們和人是不一樣的。你仔細想想,你對他們的感受,也絕對是不一樣的。”
“等我從戛納回來,”林深道,“回來之後,我或許有時間好好想想。”
林深剛從許臨端那裡出來打開車門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他的老朋友,導演周林錫。
“小老弟,你上次和我聊過的事情還記不記得。”
“記得,你知道是誰了?”那個把制片人打的半死的導演同仁。
“就是賀呈陵。”
聽到這個名字,林深的想法隻有兩個字――果然。
周林錫的聲音帶着些調侃。“你别說,賀呈陵這小年輕就是帶勁兒,脾氣夠硬,下手也很,和你當年一模一樣。張揚的不行,而且還能直接張揚到現在。厲害。”
林深聽到“帶勁兒”這個詞記憶就被拉扯回他和賀呈陵那個隻有他知道的柏林初見。冬日的霞光下被渲染的柔和的微卷的發絲,瘦削的肩膀,還有露出的白皙的腳腕。
他歎了口氣,“他沒變,變的是我。”假設現在遇到同樣的情況,賀呈陵怕是還會上去一酒瓶子給對方開瓢打的那人跪地求饒叫爸爸,但是林深已經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他會玩些成年人會用的私下手段。
“人都會變的。”周林錫彈了彈煙灰,“林深,其實我們做電影的,隻要對于電影的态度不變就成。”
哪怕其他都改變,隻有電影,對它的信仰,必須一塵不染。
同樣是平京,賀呈陵開着車穿過十米一哨二十米一檢的層層壓制,終于來到了一棟建築面前。
他推門進去,對着客廳裡正在泡茶的老人裂開嘴笑,“祖父。”
老人家擡都沒擡眼,繼續泡茶。
不過賀呈陵也不在乎,笑嘻嘻地坐下,拿起一杯喝下,“祖父,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不至于不跟我講話吧。”
“你還知道來,我以為你已經把我這個老頭子忘了,前段時間我的外孫打官司還是勤務兵告訴我的,你自己不會打個電話啊還要我給你打?”
“不是怕你擔心嘛。”賀呈陵剛才喝的太快啥也沒嘗出來,這會兒倒是慢下來,“再說了,就門前那步步哨子都讓我為難,我要進來難不成還是要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嗎?後備箱都要打開查。”
老爺子聽着賀呈陵這陰陽怪氣的,冷哼了一聲,“當初你從德國跑回來我就應該直接把你丢到軍營裡待着,省的現在話多又事多。八卦小報天天都裡不了你。”
賀呈陵聳肩,“我哪有?他們都胡寫。媒體嘛,那是他人喉舌,又不是我的。再說了,你就算把我真的扔到軍營裡,也就是多養出一個兵痞子罷了,最後跟阿睿一樣。”
“你跟人家比,”老爺子戎馬一生,就因為兩件事情愁過,當年是自家閨女似乎被一個德國混蛋迷得死去活來郁郁而終,現在則是遇到這麼個皮猴子給自己的晚年增加了不少波瀾壯闊。“阿睿當年當兵的時候可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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