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映入眼簾的确實是個熟人,是從前在岐下之學見過的蔺尚,諸萦還曾經因為旁人譏諷他結巴,憤而起身為他同人辯論。
過了這般久,沒想到竟然還有遇見的時候。
隻是,這時機着實不對,如若她也穿着男子衣裳,自然沒有什麼不妥,可是偏偏是她着女子裙衫時遇見。就在諸萦猶豫着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坐在一旁的蔺尚就滿臉羞愧的道起了歉,“姑、姑娘,對不住,吾、吾認錯人了,實在、實在是唐突失禮。”
蔺尚竟然沒有認出自己,諸萦有些驚奇,但既然如此,她索性便不解釋了,免得橫生枝節。
隻見諸萦用她自來此就不怎麼用過的溫婉語氣,對着蔺尚莞爾一笑,“無妨。”
沒想到,蔺尚的臉反而更蹭的一下更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多謝、多謝姑娘。”
諸萦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她這番表現也極為妥當,畢竟這才‘萍水相逢’,太過熟稔反而不妥。
她繼續安安心心的吃着烤魚,飲着柘漿,自然無比。可是比起諸萦,一旁的蔺尚卻如坐針氈,十分不自在,以至于陪着他一同來的人頗為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蔺尚數眼。可惜,這注定是那陪同而來的人,一個人的獨角戲,因為不論是諸萦,還是蔺尚,心思都不在他那。
正在垂眸吃東西的諸萦,實現中突然出現一個同款荷葉包,隻是裡頭裝的東西不是烤魚,而是些綠色的東西,約莫有兩根指頭大小,上頭有三四個角,殼上如長芒刺。
諸萦覺得這東西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是什麼。她擡頭看向蔺尚,“此物,為何?”
蔺尚對上諸萦的目光,沒忍住連耳垂都染上了紅暈,“這、這是菱芰,吾故國、故國的野蔬,姑娘可、可以嘗一嘗。”
他這麼一說,諸萦才想起為什麼覺得眼熟了,這分明是菱角的模樣,隻是仔細看看似乎又有些不同,菱芰長的似乎更小一些,刺針也更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樣東西。
諸萦沒有推辭,她對蔺尚笑了笑,“多謝。”
蔺尚連連擺手,搖着頭,神态看起來很是純良,“不、不必。”
道過謝之後,諸萦與蔺尚皆沒再說話,案幾上又恢複了安靜。隻剩下認真用食的聲音,雖然氣氛中并不尴尬,但也沒有什麼歡欣喜悅。
在見過蔺尚之前的舉動後,陪同蔺尚一起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能是透過蔺尚的行為自行腦補了一番,于是,他竟也主動開口,“敢問姑娘是何方人士?”
諸萦記得蔺尚似乎對自己說過,他是齊國人士,自己自然不能說齊國,可是,不知道這位‘同伴’又是何來曆,萬一信口說了一個國家,恰好是對方的故國,随意問上一句,自己豈不是就露餡了。
可她從前用男子身份的時候,同蔺尚說過,她是衛國人,長的如此相似,又同為一國之人,難保不惹人懷疑。諸萦猶豫了片刻,仍是回答道:“衛國。”
“原來是衛國。”那人的尾音拖得微長,很顯然,他對衛國沒有太多好感。事實上,對于衛鄭這些國家,自诩中原正統,受過教化的諸侯國之人,一向都沒甚好感。嚴重些的,甚至言語鄙薄,态度上極為不屑。
諸萦微微一笑,沒打算計較,至少眼前的人還不算失禮,沒怎麼表現出來。
那人微微揚着頭,繼續說道:“吾乃吳國公族之後,邰氏子岘,吾父為上卿邰和。”說話的時候,盡管他沒有可以展現,可神情仍有兩分自由優渥出身養出的倨傲。
作為回禮,諸萦也應該自報家門,哪怕出身于末流的士族,或者為庶民血脈,也應該稱出姓名。
但是諸萦壓根不配合他,她十分客套疏離的說道:“久仰久仰。”然後便繼續用食,壓根不理會對方。于是,三人之間,陷入新的沉寂。
一直到諸萦吃完,她心滿意足的起身,準備離去,但她沒有忘記方才蔺尚遞來的菱芰,她想了想,掏出腰間的荷包,取了幾顆菱芰放入其中,對着蔺尚一笑,“多謝君子贈菱芰。”
說着,她便起身打算離去。
令人沒想到的是,一緊張便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蔺尚,卻能在諸萦将要離去的時候,開口攔下她,“姑、姑娘,吾為蔺尚,齊國王孫之子,不知可否、可否問一問姑娘的姓名?”
對上蔺尚誠懇的目光,諸萦不似方才對上邰子岘一般,四兩撥千斤,笑吟吟的毫不應招。她想了想,回頭對着蔺尚一笑,“衡若。”
諸萦也不算騙他,在遊戲中,這具身體的名字的的确确叫衡若。更何況,在她和衛王她們說自己的身份之時,所言的封号便是衡若帝姬。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這都算得上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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