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母是一個極貌美的凡人,許是子肖母,他的五官無可挑剔,渾然天成。此刻他仿佛極脆弱的樣子,眼尾微微發紅,有一種破碎的美。
“是,我本就是魔人後代,用心險惡也是慣然。就像他們說的一樣。”
白意歡皺起眉頭,心軟下來,不由放緩了語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年紀小,做事沒分寸,即便小師妹無意中得罪你,也不該做那等欺負人的事情。”
她歎,“師妹甚至都不忍苛責你,隻是要你負責罷了。若你連這等責任都擔當不了,還有何顔面修行問道。”
“她都告訴你了?”靈羨有些意外,姜厭竟不把封口咒的威脅放在眼中,堂而皇之地和師姐告密。
見靈羨承認,白意歡既是松一口氣,又有些愧疚。她認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從哪一年起,他已經長得比自己高了。
從前那個被旁人欺負打得渾身是傷,也倔強得不肯落淚的小孩,如今比她高出大半個頭,一擡眼就能撞上那雙眼的深邃。
靈羨對她的心思,她不是沒有覺察的。但她始終覺得,是靈羨分不清依賴和戀慕的區别。
可有些話,他從來沒有明示,她也無法明說。
白意歡歎道:“阿羨,小師妹是個好姑娘,既然你已經對不起她了,便該負責。小師妹她對你必定也是有情的,否則也不會因為你做那些混賬事還百般維護着。”
聽此,靈羨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但細細一想,再結合白意歡從進門到現在的話語和态度,很快就發現自己會錯了意。
“她要我負責?”
“即便她不要,也是你該做的。”白意歡堅持道,“仙界雖不似凡間萬般看重禮法,但事已至此,你們已有夫妻之實,讓小師妹日後如何自處。”
靈羨瞳孔一震,耳根飛快地染上一層紅暈,羞憤得恨不得掐死姜厭。
“姜……厭……”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念出這個名字。
她竟敢……竟然用這種事情在師姐面前如此诋毀他。
強忍着收斂好情緒,靈羨深吸一口氣:“不是師姐想的那樣,小師妹和我有誤會,我一定和她好好「解釋」!”
——
姜晚晚來碧甯山已經好幾天了。
這些時日,除卻每日早訓晚訓雷打不動的修習,其他時候都是十分自由的。
無華神尊将放養型教育政策貫徹到底,從來不逼迫弟子們苦修,甚至隔三差五就讓弟子們去各界曆練,美名其曰「實踐出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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