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看到久恒秀智那唇角微薄的笑,她心裡悶氣郁積。悶聲打了聲招呼,便低頭站到池二嬸身後。他的目光不經意間垂落,在她身上繞了一圈又收回來。
池二叔沖他一笑,“桂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他輕搖首,淡淡笑了,“沒關系。為了香山美景,等待是值得的。”
秦青三人跟在她們後面,看到他先畢恭畢敬地打了個招呼,“桂老師,您也來了。”這才轉向他身邊那位嬌小的中年美婦,齊齊躬腰:“您好,主任夫人。”
池二叔列出上山路線來。
秦青微微妹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看雪晴日出的,都選擇了北路那條最有挑戰力的路——二千三百級的石階。快的話,十幾分鐘便沖到頂了,頗有經驗的微微妹說是一條捷徑。
池二叔意也如此,“我也想去看雪晴日出。”而池二嬸自然是跟定丈夫的。于是他轉眼看向還沒表态的三人:“那你們呢?”
小白興奮地瞪圓了眼睛,說:“我想去看松鼠。上次來的時候我在這邊看到很多的。”
由東門進去,玉華山莊裡有一處經常有些小松鼠出沒,隻是不知道冬天還有沒有。
“這麼冷的天,松鼠也過冬啦!”秦青給了她一個栗子,“我看你幹脆跟我們一道走吧!”小白有些失望,抱着最後一絲的僥幸心理,“說不定……”秦青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什麼不定一定!你就跟我們一道看日出去吧!”說着,嘴巴往其他二人呶了呶,輕聲在她耳邊笑道:“難道你想當電燈泡?”小白這才醒悟過來,笑了。
“我也去北路好了!”
乖!秦青摸了摸小白的腦袋。“那現在就等春草跟桂老師的決定了!”
久恒秀智的眼簾垂下,目光卻是落在春草身上。她自然是沒有勇氣挑戰那條捷徑,想了下,還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來北京三年多了,她還沒來過這鼎鼎大名的香山。池二叔見狀,說道:“春草,你剛才不是說你頭暈麼?那邊路險,你就别跟着我們走北路了。”你從東門或者南門進去,這兩條路都比較平。”
春草傻眼,“東門哪裡?南門哪裡?”最關鍵的問題是,她不認識路呀!
“由東門進吧。從十八盤到阆風亭有一條修建完好的古禦道,通往燕京八景,另外從阆風亭到和順門隻有500多級石階,另外沿着和順門西牆有一條路可以直到香爐峰。”
“你一個日本人怎麼會知道這些?”她仰起頭來,對着那說話的人目瞪口呆。
“我幾年前曾經來過香山,春草小姐。”說完了還低首朝她微微一笑,改口用了日語:“最重要的是,那條路起伏平緩,适合受過傷的人散步。”
她攥起拳頭,“我是來爬山的,不是來散步的!”
“噢?”他對此表示深深的驚訝。
她氣得臉都鼓起來,“你那是什麼眼神!”
池二叔笑看着他們。春草懂日語,他是知道的,臨行前他還贊助了她路費,隻是又被她推了回來。他拍掌,“那麼就這樣決定了,桂先生,你跟春草走東路,而我們北路上。有緣再在山頂上見了!”久恒秀智輕一颔首,“有緣再見。”
那九折十八彎的山路迢迢,不知兩群人是否真能在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重逢。一切交由天緣決定吧。
于是,即使春草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跟着久恒秀智從東門進去。由東門進去的路上,人并不少,也是熙熙攘攘,在雪色空山裡回落着,減了不少冬寒。
春草慢步跟着他身後,時不時擡起眼來,看着那前邊的沉色背影。那個男人外邊套了件長款的黑色呢子大衣,随着前行的動作,下擺在冬風裡一蕩一蕩。他們一路上經過牌樓宮殿,他這個外國人反而跟她細細解說起來。
耐心一如,日本夏夜祭那夜。
“春草小姐,這是勤政殿。原本是皇帝召見公卿百僚的聽政之所,為了表示他遊玩時也不誤國事。”他撥開迷住眼睛的黑發,仰望着那塊牌匾。看了一會回過頭來沖她微笑,“我記得幾年前我來的時候,這塊匾還很舊的,現在似乎修複過了,看上去很新。”
春草聽着他滿口地地道道的東京版日語,問:“你不是會說中文麼?怎麼老是在我面前說日語。在日本的時候也是,假裝你不懂中文……”
“春草小姐。”久恒秀智轉身,見她眉眼鎖在一塊兒,還戴着手套的手伸過來。春草後退一步,警戒地瞪着他,“你想幹嘛?”
“春草小姐,我當時假裝不懂你們的語言,隻是不想讓你覺得尴尬。而現在我在你面前說日語,是因為中國我認識的人裡,懂我的母語的隻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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