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陳飛宇,忽然感覺到心髒在劇烈地跳動着。一次次幾乎要沖爆血管的泵動,将他的知覺一點點地從混沌沼澤中拉扯了出來。
“咳咳咳!”
伴随着喉嚨裡強烈血腥味的咳嗽,陳飛宇吃力地睜開了眼睛。桌上被擺得整整齊齊的三樣小東西,引得他不禁隐隐作疼,那是一顆牙齒和兩片指甲蓋。他強行把泛紅的視線移開,卻看到了雙腿交叉,端坐在桌前的林夢。
“你們這樣給我用腎上腺素,會讓我少活好幾年的。”陳飛宇的聲音很虛弱。從醒來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痛苦的窒息感,但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吸入更多的空氣。
林夢站起了身來,哼笑道:
“我覺得你想得太長遠了。你現在應該好好想想的是,如何活過這幾天。”
她說話的時候,故意把陳飛宇的視線引向了裝着各種工具的小車。那些滿是斑駁血迹的工具,立刻牽扯起了陳飛宇那如驚弓之鳥的神經群。他不由自主地低頭大口呼吸了起來,額頭上的冷汗如雨點般地墜落。
林夢閑庭信步地走到陳飛宇身前,彎下腰去,用兩個手指擡起了陳飛宇的下巴,用一種極盡魅惑的眼神看着他:
“一開始我并不看好你,但你的表現令我很滿意。老實講,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陳飛宇也不掙紮,隻是有氣無力地笑了笑:
“姑娘,你恐怕真的喜歡錯人了。你問我的問題,我根本不知道答案。這就好比,我讓你解開齊奧爾科夫斯基公式,你同樣給不出答案。”
看着林夢眼神開始變得尖銳,陳飛宇又解釋道:
“當然,這就是個比喻,沒有嘲諷你無知的意思。畢竟咱們的專業不一樣,我是搞火箭的,你是搞人”
“你這是在找死!”林夢咬牙切齒地打斷了陳飛宇的話。
陳飛宇也懶得理她,索性閉上了眼睛,聽着蒙面大漢走近的腳步聲,靜待即将到來的風暴。
忽然,陳飛宇感到兩個腳趾頭上傳來一陣閃電般的酸痛。他本能般地咬緊了牙關,雙手死死抓住扶手,準備迎接挫骨鑽心的劇痛。但令他奇怪的是,那陣來自腳趾的酸痛竟然漸漸消散了去。
睜眼一看,原來是夾在腳趾上的電極被取走了。蒙面大漢也沒有要對他有動作的意思,而是将工具收拾好之後,推着小車離開了。陳飛宇長出了一口氣,竟不自覺地滑落了兩滴眼淚。
他受的這皮肉之苦已經遠遠超出了想象之外,雖然精神還在苦苦支撐着,但身體已經快要崩潰,連淚腺都在哀求他不要再抵抗了。
好在淚珠滾落之時,林夢正裝腔作勢地在文件夾裡翻找着資料。盡管那個文件夾裡就隻有一頁紙,但她還是要擺弄好幾次。仿佛她天生就喜歡用這種懶散的傲慢折磨他人,就像她非要把帶血的牙齒和指甲擺放得整整齊齊一樣。
當林夢把那頁紙拎到面前的時候,陳飛宇的淚痕早已混在臉上的血污中。
“你不是航天專家嗎?這上邊的内容你應該能看明白意味着什麼吧!”
陳飛宇定睛一看,那是錢德拉賽卡x射線天文望遠鏡的觀測記錄。他快速掃視着觀測報告上的每一組數據,忽然喉頭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視線也跟着變得模糊。
悲憤的情緒沖垮了心間那早已百孔千瘡的大壩,他難以自控地嚎哭了起來。可剛剛發出聲音,極端疲乏的身軀和強烈的窒息感又将他拖回了昏迷的泥沼。
林雪凝視了幾秒耷拉着腦袋的陳飛宇,擡起穿着高跟鞋的腿,在他胸前蹬了兩下。一個蒙面大漢拿着腎上腺素注射器又走了進來,他剛剛擡起陳飛宇的手臂,林夢就阻止了他:
“沒有必要了,他這是應激反應。”
“那我們怎麼向林主席彙報呢?”那蒙面人放下了注射器,話語間透着謙恭和對林夢的畏懼。
林夢蹲下身去,歪着頭看着昏迷中淌着口水的陳飛宇好一陣,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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