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自袖口抽出一個細長的密封木奁遞給蕭清瑤。
“最後一次見他,是十六年前。當時宮門被破,後宮連着冷宮的幾座宮殿被人故意縱火,燒死不少人,蕭家軍一半趕去滅火救人,另一半圍堵暴君及其餘黨。他大概是在那個時候趁亂逃走,被李氏接應送去了青州。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因為後宮的那場大火被撲滅後,曾尋到他被燒焦的屍身,四爪衮龍袍的太子常服。”
蕭清瑤側耳傾聽,一邊将木奁打開。
一張有些年頭的雲龍紋蠟箋滾了出來,這是宮廷禦制的紙,宮内一張紙、一塊布,圖案、顔色等等都有十分嚴格的等級制度,而雲龍紋圖案和這種灑金的蠟箋隻有帝王和太子可以用,單看主紋的龍是幾爪。
蕭清瑤将其展開,長方形不大的一張小畫卷裡,并排站着兩個髫丱之年的男孩,一瘦一胖,瘦的身穿衮龍袍,五官精緻,十分漂亮,而胖的衣着富貴又講究,像個米其林公仔,但給人的感覺卻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
兩人眉眼滿含粲然笑意,帶着貴族少年郎獨有的矜貴和意氣風。
他們站在東宮正殿的庭院中,身後是年代久遠,閱盡滄桑的古柏樹。
蕭清瑤不動聲色的瞥了翊一眼,卻正好撞進他漆黑如墨的雙眸中。
一下子就讀懂了他眼中的深意,蕭清瑤笑了一聲,實誠道:“那個,大人……小時候還挺富态,甚好,甚好。”典型老人家都喜歡的大胖孫長相,與現在細長消瘦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要不是這個場景,這個時間,正好聊到這個話題。也就是她觀察力和直覺強到變态,若不是十分熟稔的人,根本無法将畫中的米其林和英俊精緻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帥哥聯想到一起。
這就有點棘手了,都說女大十八變,看樣子,男孩也不逞多讓。
“除了這個,劉肇懷身上還有什麼特殊的胎記或者……其他可以辨識身份的東西?”
翊搖了搖頭,“我唯一疑惑的地方是性格,他自小嘉言懿行,懷瑾握瑜,深受太子太師和幾個端方正直朝臣的擁戴。與如今的劉肇懷千差萬别……”想起被人劉肇懷派來的死士追殺,還有最近幾年生的所有與前朝餘孽相關的事情,根本無法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可所有的證據和線索又全都指向劉肇懷。
蕭清瑤手指磨蹭着畫卷,看着畫中年幼的劉肇懷,這樣一個明媚溫潤的少年,是什麼原因讓他隐在暗處做了這麼多泯滅人性的事。
單拎出建成縣瘟疫屍體的攻城戰,就已經讓人震碎三觀,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
隐藏這麼多年,查無蹤迹的人,突然以這種方式出現,若是為了複國,這種方式也太劍走偏鋒了。
有些太割裂了,或者還有什麼他們沒有查清或者不知道的事。
想到池遠曾經說的,關于前朝姜皇後的事,“聽說前朝皇帝劉桀特别喜歡姜皇後,夜夜宿在她寝宮,後來生産當日還因為姜皇後難産,無法母子平安殺了好幾個太醫院的太醫和伺候的嬷嬷侍婢,可奇怪的是,姜皇後九死一生,誕下皇嗣後,他卻暴跳如雷的離開後宮,自此再也沒踏入皇後的寝宮?”
翊蜷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平靜無波的墨色眼眸閃過一絲漣漪,“我正在派人查證此事,因為時間久遠,當時知道和目睹此事的人不是被杖斃,便是将此事爛在肚子裡,沒人敢宣之于口,恐怕,确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宮中秘辛之事太多,蛛絲馬迹的背後,往往牽連着十分重要的事。
“行,那這件事若是有任何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同我講,哦,還有……”蕭清瑤從脖頸處掏出一串項鍊,項鍊的吊墜上帶有十分精巧的機括,按了一下後,吊墜自項鍊脫落,再撥動一下,吊墜翻轉變成一個十分小巧精緻的令牌。
她将令牌遞給翊,解釋道:“這個,可以調動一萬私兵,你留着,以備不時之需吧。”
翊伸手接過,令牌還帶着她身體的餘溫,就連見多識廣的他都無法辨明這令牌的材質,除了陌生的圖案,沒有多餘的花紋。
修長的手握着令牌,指腹輕撫着上面的圖案,翊垂目不語。
雨勢又大了些,毫無章法的敲打在車頂上,亂人心智。
“最初對我身份存疑,并未得到驗證的時候,就敢拼死相救,如今知曉我的來曆,還敢将私兵給我。蕭清瑤,你的心,可真大。”大到讓他這個經曆過腥風血雨,早已看透世态炎涼、人情冷暖,善于權衡利弊的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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