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許,不僅是我很需要他的照顧,他也很需要我需要他的照顧。
過完元旦的三天小長假,再回到學校就是停課考試周了。
畢竟隻是大一,還是寒假,暫時不用考慮實習,其他的舍友考完試以後就回家過年了。蹲在宿舍裡理行李的時候驚覺,如果把大學四年拆成八份,第一份就這樣過完了,比起高中的一天天好像沒有什麼實感。也不能說毫無長進,恐怕是有進步的,但是高中時有今天弄懂了一個新的知識點,明天要默寫,下周要月考這樣的裡程碑,大學通通剔除掉了。
再回憶這個學期,好像隻記得吃了幾頓燒臘飯,去了幾次讀書會,和魏丞禹一起睡了多少次覺。記得過生日,我過、他過,明明論文和作業沒有少寫,但就是感覺生活好像離學習很遠了。
魏丞禹要卷面考試的科目最多,等他考完已經是又過一周的周三了。
我在教學樓下等他,等他從人群中出現,邊走邊把自己對于大學第一學期的淺薄感悟進行分享,他就說:“哎哎,别帶上我!我昨天晚上背公式背到淩晨三點,我草,剛剛交卷的時候,感覺自己容光煥發,離死不遠了……”
我猛擊了他的肩膀:“不要說這個字!”
考完他如同穢土轉生,開始啰啰嗦嗦和我講出去都要帶些什麼,說:“準備衣物、證件以及去旅行的心情!”但對具體的旅遊事項隻字未提,好像在竭力維持一種朦胧的神秘感。我也就像參加高中第一次秋遊那樣,期待到有些失眠,那次是覺得可以和他一起玩,這一次是隻有我們一起玩。
出發去北海道的那天,王叔把我們送到機場,囑咐道:“注意安全,你爸說遇到問題了就打電話給陳敏博,他會解決的。”
魏丞禹道:“出去玩能有什麼問題,讓他不用挂念了。”
王叔“唉”一聲,無可奈何,欲說還休,笑着搖搖頭:“去吧去吧。”
候機廳的玻璃外是幹冷的陰天,今年上海也沒有雪。沒有雪是常态,隻有很多年前下過一次,雪花平整地鋪滿了整個操場,積到了小腿肚的地方,覺得那真是好大的雪。
班主任放我們下去看雪,我蹲在地上想滾一個雪球,才滾了一半,班主任就在後面說:“好了,不要玩了!”發現好多人都栽倒在了雪裡,出來時衣服沾滿了白色的細屑,到了教室裡就化成了水,大家都濕漉漉的。班主任好後悔:“早知道不讓你們下去了。”
“北海道的雪肯定很大。”我說,“應該可以堆雪人,但我不想打雪仗。”難道童話故事都是長江以北的人寫的,冬天一定會有雪人,雪人還會沖進大火的房子裡英勇地救出他的兔子朋友,最後自己在晴天的光裡蒸發消失了。但長江中下遊也住了很多小孩,慢慢耗着就像我這麼大了。
好像為了應驗我說的話,飛機延誤了,因為劄幌下了場暴雪。我們從托運的地方拿回了自己的行李,和魏丞禹面面相觑,我說:“怎麼辦啊?”他拿着手機安慰我:“地陪說雪已經停了,晚上航班應該就會恢複。”
可能是拜魏丞禹的父親所賜,我們成為了尊貴的VIP,候機廳和其他普通乘客是分開的,吃了中飯以後就一起坐在雙人沙發上,電視機在放爆米花大片。魏丞禹沒話找話,又要和我玩成語接龍,但素質不高,開頭就說:“一個頂倆。”我就懶得回應了。
過了會他又把我的手握過去,左右捏捏,很無聊又樂此不疲。好像每一天也就是這樣過去的,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做什麼正事,小動作很多,廢話很多,被解構的話都得不到意義。又好像挨在一起就很有樂趣,就是意義本身。
高中時候看他的眼睛總是充滿濾鏡,所有情感都漂浮在雲上,現在慢慢落下來了,覺得他小部分時候有點煩人,有點讨厭,但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喜歡,非常喜歡。希望和他一直在一起。
等到天黑,六點半的時候航班恢複了,我們再順利地坐上飛機,“這是我第一次出國。”我小聲道,翻開護照,看裡面的第一張簽證。魏丞禹難以置信:“……學校不是一直會有那種出國交流的項目的嗎,也沒出去過?”
“沒有啊。”我說,“飛機也很少坐,這兩年因為要去深圳才坐了很多回的。”
“那暑假準備去哪裡?”他一本正經,“把之間的都補回來。”
等飛機平穩後,空姐上了晚餐,很多人吃完飯都睡着了,預計落地要近11點。魏丞禹又有點惋惜:“本來今天還安排了什麼的,隻能往後挪了。”一會又拿出前面座位塞的紙袋,拿了鉛筆在上面塗塗畫畫。我也不自覺睡着了,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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