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萊昂的連隊沒有再發出過求救信号。
到了第十二天,帝國軍方向失聯士兵的家屬們宣布,他們将暫停救援行動。
消息傳來後,記者包圍住了内閣辦公室的大門。奧蘭公爵一走出辦公室大樓,便被團團圍住。
“我作為其中一名受困戰士的父親,接受軍部的這個決議。”公爵面色凝重,以堅冰包裹着沉痛,閃光燈讓五官輪廓愈發深邃,且陰鸷。
“我相信軍部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個沉痛的決定。隻要有一絲機會,他們就不會放棄營救我們的士兵。而大局當前,我們确實不能在營救行動上耗費更多的時間和資源。”
公爵環視記者群,目光悠遠:“我也無法去要求别人的兒子以生命來換取自己的兒子。萊昂,我的兒子,他是一名英勇的戰士。他在上戰場前,就已預料到自己會經曆這樣的考驗。不論他是否能平安歸來,我都會以他為驕傲。”
記者們窮追不舍:“您還堅信令郎還活着嗎?”
“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任不管了?”
“您會親自去前線嗎?”
奧蘭公爵登車之前,轉身對離他最近的記者道:“一個父親,當然不會放棄他的兒子。哪怕我的兒子已經犧牲,我也會把他的遺體帶回家的!”
陸上車駛離了内閣府大樓,将喧嘩閃爍的記者們抛在身後。
車後座裡,奧蘭公爵和他那位形影不離的樞機秘書坐在一起。公爵擡起手,兩人的手緊緊交握着,都沒有說話。
等回到了公爵府,伊安已在書房裡等候多時了。
神父穿着一身非常正式的黑色法袍,胸前佩戴着聖光架,身姿筆直地站在壁爐前,如一株青松。在沙發一側,還放着一個半舊的行李箱。
一年多前,伊安就是提着這個行李箱,告别了弗萊爾,來到了陌生的帝都。今天,伊安也将提着它,離開帝都,前往下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已不再将希望寄托在虛無缥缈的祈禱上,決定付出行動,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奧蘭公爵隻掃了伊安一眼,就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了。他瞬間動容,一貫冷硬漠然的表情裂了縫,感動和震驚絲絲流露了出來。
“我是來和兩位道别的。”伊安從容道,“我的職務有調動,将會作為紅十字會的宗教援助人士,前往馬德堡的難民營。”
馬德堡,就是帝國軍在前線的大本營。如果想去尼姆城,這裡也是最适合的第一站。
奧蘭公爵和格爾西亞都沒有問伊安為什麼會突然調職。答案顯而易見,并且沉重,如一顆灼熱的心髒,在手掌中跳躍。
“你一個人是沒法靠近尼姆城的。”奧蘭公爵簡短利落道,“我已找了一群雇傭兵,準備借助難民潮潛入尼姆城。你可以和他們一起行動。”
“好。”伊安的回答也非常利索,“那我到了馬德堡,會和他們聯系。我們保持聯絡。”
“伊安!”格爾西亞喚住了伊安,伸手将他擁抱住。
他個頭比伊安略高一些,懷抱十分馨香而溫暖,擁着伊安的手臂控制不住在顫抖。
伊安擡起手,拍了拍格爾西亞的背。
“他還活着,格爾西亞先生。”伊安現在成了房間裡最為鎮定冷靜的人,“我能感受得到他。他還沒有放棄,在等着我去找他。”
伊安說:“我會找到他,就像在弗萊爾的深海,或者紀元日的賽場上。我總能找到他,并且把他帶回來的。”
馬德堡難民營,密密麻麻的簡易建築群如皮癬,占據了整片山丘和河谷。
運輸機降落在營地的空地上,掀起滾滾黃沙。
當地正是盛夏,烈日如火,熱風幹燥,空氣中漂浮着一股垃圾和人體排洩物混合在一起的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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