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說:“勞您挂心。我差不多兩個星期就去見一次醫生,偶爾遇到突發情況,也有路易神父給我開藥——噢,對了,他是内科醫生。”
“原來如此,”澤維爾說,“那我不打擾您休息了。”
修道院的時間表裡寫着日落前就餐,翻譯成具體的時間大約就是五點半左右,離現在還有很長時間。
這段時間裡,澤維爾随機挑了十幾個修士來跟他們單獨談話。先提起對方熟悉的事物讓他們放下心防,然後就一個主題引導他們輸出自己的看法。
“有些事直接問是問不出來的,”澤維爾說,“人就是喜歡這樣拐彎抹角。”
考慮到之前的案子裡也有修女身亡,李啟明一定曾去修女院确認過那幾樁案子,于是,在征得院長同意後,澤維爾會見了和李啟明有過接觸的三個修女。
其中一個黑發的中年修女,談吐冷靜、邏輯清晰,最主要是美得不可方物——雖然對以撒來說,再美的臉都是模糊一片,然而澤維爾倒顯然很感興趣,不由得跟她多說了幾句。
不知怎麼,周圍越來越冷、越來越冷,這位修女忽然有些坐立不安。
她頻頻睨着他,突然推說有要事在身,急匆匆告辭了。
我有什麼可怕的呢?澤維爾一轉頭——以撒抱着胳膊站在後面,面沉似水。
“我,”過了一會兒,以撒說,“年紀也比你大。”
澤維爾:“也?”
“而且,我胸部也很大。”以撒說。
澤維爾:“……”
“黑頭發就那麼好嗎?”
澤維爾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是無辜地眨眨眼睛,尴尬地微笑起來。
看他這樣,以撒也不生氣,隻是說:“算了,我還是死了吧。”
就在他推開窗戶、準備跨上窗框的時候,澤維爾一把抱住他的腰,連拖帶拽地把以撒拉回屋裡。
“你别攔我,”以撒說,“生活,哼,太沒意思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其實我看不見她,我是盲人!”澤維爾說。
以撒:?
澤維爾一臉沉痛地點點頭。
以撒問:“什麼時候的事?”
“……呃,見過你之後,”澤維爾說,“不是我要用殘疾來綁架你,但在見過你之後,我就再也看不見别人了。”
以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别過頭。澤維爾松了口氣——但是,如果他沒看錯,這個惡魔有一瞬間露出了胃不舒服的表情。
除了這個小插曲外,一切進展順利。澤維爾沒有問得很深,主要圍繞對修道院本身的評價和對李啟明的印象。能夠确定的是,大家都很愛這所修道院,至于李啟明——雖然不可能明說,但談及他的時候,有些小動作會暴露心底裡的看法意圖。
偵探、亞裔、無神論者、打破平靜的人……
他不壞,隻是讨厭。澤維爾能看見有些修士或修女的眼神這樣說。
**
第二天,院長告訴澤維爾以後他們可以在修道院裡自由出入。不過考慮到修道院很大,也許還是應該由他領着四處走走。
澤維爾提出想見見死者戴維的表哥丹尼爾,院長猶豫了一下:“事實上,丹尼爾修士聽說來了新的偵探,一口咬定您會找他的麻煩。和他相熟的修士正在勸他,現在他的情緒還不穩定,過會兒我也會找他談談。”
澤維爾昨天也從别人的口中問到丹尼爾,知道這的确是個過于耿直而不好相處的人,貿然撞在槍口上隻可能一無所獲。他也不強求,幹脆聽從院長的建議,去修道院藏書閣參觀。
藏,規模幾乎是整層那麼大,除了中央的幾張書桌之外,四周全是書架,每一面的邊角都擺放着木梯,方便取閱頂層的書籍。不需要澤維爾開口,以撒就知道他現在肯定心動不已。
“這是什麼?”澤維爾翻了翻借閱記錄。
借閱記錄上除了書名和借閱人之外,背後還附帶一串數字,比如最近的一本是24:3,記錄的方式有點像标注經文的出處,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院長告訴他,這是謄寫師加文的主意,前面的數字是書架編号,後面是排數,這樣固定大緻的位置,借還都不容易出錯。
剛說到加文這個名字,原本伏案的一個青年就轉過頭來,捏着筆呆呆地瞅了他們一會兒,忙不叠站起來禮貌地打了招呼。
澤維爾問他在做什麼,這個名叫加文的年輕人就從桌前讓開——桌上有一卷古籍、墨水、鋼筆和一本待裝訂的書。他是一名謄寫師。
到20世紀20年代,辦公室裡用上打字機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然而,修道院雖然富裕,卻好像沒有運用這種新機械的意圖。聽說有些熟練的謄寫師書寫速度要遠超于使用打字機的職員,不過院長給出了另外的解釋:“加文身體不好,不能從事體力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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