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顔一旁倒了杯水放到秦姑娘手邊,方才慢條斯理動起了筷子,比之閨閣繡樓的千金之軀,少了些柔美貞靜,多出來的豪邁,卻也不難看。
謝見涯是覺得秦姑娘在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也沒什麼俠義正氣可言,幹脆連女兒家最後的那一點優雅也丢幹淨了,卻又忍不住扶額長歎,他為什麼會覺得也不是很難看呢?
華顔眼睜睜看着謝見涯丢了筷子捏了口米糕,嘗了嘗,心提到了嗓子才聽那蠢書生道:“是有些甜了,下次我會少放些糖的。”
蠢書生心想,隻是一點點江南風味的甜糕而已,莫不是秦姑娘不喜甜食?
華顔:“……”歪打正着嗎?
秦姑娘不怎麼在意,樂呵呵道:“下次少放糖,我再嘗嘗,你這廚子還是挺不錯的。”
華顔下狠手掐了秦姑娘的胳膊,你莫要再作死!
秦姑娘面不改色,繼續潦草吃了幾口飯道:“我回屋了,明天要早起,早些休息。”
華顔見她起身離了,便也要起身,秦姑娘捏着方才被掐的地方,“阿顔,你慢慢吃,不着急。”
謝見涯不解其意,也沒出聲,桌子上便隻剩了他與華顔二人。
長這麼大,蠢書生還是頭一回見識到這樣的飯桌,不是酒樓裡的觥籌喧嚣,也不是暗無天日的殘羹冷炙,是真的有兩個活生生的人。
啊,雖然這兩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好人,走了一個巧言善辯的無恥之徒,剩下的殺氣騰騰還不怎麼跟他說話,甚至還頗為瞧不上他,一時間也有些冷場,倒是在華顔走了後才松了口氣。
雖說阿顔姑娘比起秦姑娘來要正直許多,相貌上也要出挑一些,可謝見涯甯可和秦樓月那樣的無恥之徒呆一塊兒,畢竟秦姑娘這人是真小人,他甚至還覺得這人一颦一笑十足的小人做派都讓人舒心。
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人家待了不過兩日光景就被染成了黑墨,得虧他沒本事,不然還得成了那為禍蒼生之人。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秦姑娘便出發了,三人疾馳出了暮河城,城内才剛剛熱鬧起來。
試劍大會九日後便要在清源山舉辦,各門各派,天下英雄豪傑都将聚首于此,天家也會遣使者代行天子令,便是做不得武林第一,若能得天家青眼,也說不得鴻運當頭,蔭庇子孫。
就像那緊臨着帝都皇城的河洛容家,招搖撞騙的本事不小,他家上代的家主也不知是怎麼的,拉着當今聖上非要蔔算一卦,逼得護國寺避其鋒芒緊閉寺門。
江湖術士使得大夏國司天監之職幾乎形同虛設,聽說這容家主今年已年近花甲,膝下一子年逾而立,卻是個天生眼盲的,瞎子,尋常人尚且不及,若依然厚顔蒙的皇恩,才是愧對天子。
是以護國寺緊閉寺門扔出來的一個秃頭和尚,勉勉強強做了司天監之職,近幾年才被重用。
有容家在前,江湖上的沒落門派也想試上一試,再不濟他們根基也比那招搖撞騙的人家強上些許,何況若不是容家并無推演國運的實力,欺瞞天子,又怎會遭了報應,生了個瞎子來做少主子呢?
來參加試劍大會的也都是沖着試劍大會能給他們帶來的聲明地位财富來的,要不然便是那些真心與清源山楚氏門戶交好的,奔着結兒女親家來的……左右楚家雖與林家訂了婚約,可隻是嫡系子弟,楚家不還是有個庶出的二少爺嘛!
花名在外,公子尋風,若能攀上這門親事,便是與林楚兩家有了姻親,這等好事,哪個不想争一争,便是這公子在天下女子眼中是何等風流癡情,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男人,如花美眷,燕瘦環肥,總不會浪蕩至此還真當自己是個癡情種子不成?
與秦姑娘無關
尋影山林孟生夫婦早收到了楚家送來的邀約,楚家嫡長楚揚墨今年已二十有八了,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雖是十多年前定下的姻親,那時風華山莊猶在,秦家嬌女于聖元元年冬降世,初雪壓得滿枝,各路豪傑送來賀禮,秦莊主和秦夫人俠名遠播,八方來賀。
此女降世便是天之驕女,便是天潢貴胄金枝玉葉也比不得,畢竟皇帝陛下繼位大典不過月餘,朝堂之上魚龍混雜,世家林立,天家宗姬帝姬也不如風華山莊的獨女來得貴重潇灑。
林楚兩家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自然也要奉上賀禮,楚家主帶着他尋回不久的次子上山拜見,雖是勾欄瓦肆裡尋得的,也得家主歡心,秦夫人容貌稱不上傾國傾城,勝在巾帼不讓須眉,智冠天下,當時揚着淩厲的眉眼得戲說道:“楚人風骨,此子肖父。”
楚家主當時便道:“夫人謬贊,令千金降生,隆冬初雪,乃是祥瑞之兆啊!”林家主嘴拙,說不出這般恭維之詞,卻也知道秦家女用不上這些,果見秦莊主笑言回道:“一個奶娃娃,恰好趕上了今年的初雪,算不得什麼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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