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松裸着上半身趴在一張窄窄的床上,猶如待宰的羔羊。
刺青店的店家看着南松背部上一條駭人的裂痕,着實被吓住了。他有些慌亂的看着白誠:“這……這要怎麼做?”
白誠看着那道裂痕也是沉默了好一會:“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店家恍惚的點了點頭,這是他頭一次見過如此奇怪的客人。
……
“您看,怎麼樣?”店家已經刺完,問着白誠。
白誠看了看南松背部上的刺青,郁郁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給南松穿上了衣服。
店家始終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南松背部刺的那個圖案和那句話,到底代表着什麼。他始終皺着眉,不敢去問白誠,隻得自己瞎琢磨。
白誠看着還未醒來的南松,面色痛苦。
“多少錢?”白誠問道。
店家一愣,用手比了個八,說道:“八十個銅闆。”
白誠直接掏出一張銀票,一百兩。
店家接過,滿眼震驚,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這……這恐怕補不開啊……”店家顫抖着手接過,眼神從未離開過那張銀票。
“你能補多少就補多少。”白誠很平靜。
店家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問:“真的?”
白誠點頭示意。
店家一聽,滿眼放光,立刻跑到一邊去,開始翻箱倒櫃。
白誠看着店家,猶豫着,掙紮着。
他又看了看南松,很是痛苦。
白誠默默拿起店家的刺青工具,藏在手中,緩緩走向店家,邊走邊問道:“你家中就你一個人嗎?”
店家沒有回頭,背對着白誠,翻找着錢,回道:“我老娘早就入土了,現在就我和我老爹一起生活。”
白誠一聽,定住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沒有娶妻生子嗎?”白誠又問道,語氣很低沉。
“唉,客官,您說笑了。我就開着這麼一個店子,連自己都養不活,誰又願意嫁給我啊,而且老爹還生着病,不能勞動,需要人伺候着。就算有人願意嫁給我,那我也不希望娶她回來跟我受苦受累啊,您說是不是?”店家繼續在找零錢,這一百兩銀票太大了,足以在為老爹續命很久很久。
白誠此刻閉着眼,心有不忍,選擇是痛苦的。
“客官,實在對不住,我這裡隻有七兩銀子,補不開啊。要不,你還是去别的店換開,再給我?”店家心裡也很猶豫,白誠說能補多少就補多少,他也想占這個便宜啊,但是,他就這樣白白獲得這一百兩銀票,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沒事的……”白誠緩緩說道,“你好好給你老爹治病吧。”
店家感到意外,心裡一陣感動,不知道怎麼說,站在原地有些束手無策。
“客官,您等着,我給您倒杯茶!”店家立刻轉身放下那一張一百的銀票,就要去給白誠倒茶。
“嗤——”
店員突然被一把捂住嘴,胸口被利器刺入,直插他的心間。
他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抗,就沒了動靜。
果然,這一張一百的銀票,不會無緣無故給我,我還是沒能頂住誘惑。可是,這一百的銀票,可以完全改變我的生活,我真的很需要它,年關将至,老爹還等着我,我為什麼不嘗試着去争取一下呢?
店家胸口插着一根長針,一動不動的躺在窄窄的床上,眼睛緊閉,他的手裡是一張一百的銀票,似乎,不止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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