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晚齡平靜地步入書房,果然不是為了什麼請安而來。他自覺地關合了門,阻斷冷風,回身向褚景深不卑不亢地一禮,口呼萬歲。
褚景深挑眉。
他一直不曾小觑、卻依然被他小觑了的兒子第一次連一點懼色也不再挂于臉上,隻是緩聲開口,神色從容:“兒臣已經依言拿下歡喜宗,也請父皇兌現諾言,放太傅離都返鄉。”
——墜崖的失重感一如既往。
許一盞怒目視他,卻發現小太子披着一身凜寒的雪,膚色蒼白,青黑的眼圈側證着他根本沒有早睡早起。鬼曉得昨晚又偷偷看了什麼書。或許是在親自撰寫《如何氣殺太傅》也不一定。
太子身上是一派森寒的氣息,唯獨與她對上視線時,褚晚齡稍稍遲疑半晌,不自在地别過眼去。
原來他倆不算單方面的冷戰。許一盞悟了,是雙向冷戰。
但他的氣息很快變得溫融,如從一片冷硬的荒石灘中揠苗助長地生出一朵可憐兮兮的小花。
褚晚齡又遞來一眼,乖巧的、溫順的、楚楚可憐的。
許一盞深深地倒吸了口冷氣。
“——怎麼,許愛卿,你本人也想返回梅川賦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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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偈語
“......臣。”許一盞茫然地在這對父子之間張望一眼,除卻褚景深不虞的臉色,還依稀瞥見了褚晚齡微蹙的眉尖,和在她目光掃至的刹那綻出笑意的唇角。
服了。這小孩兒怎麼這麼會變臉。
眼見着許一盞左右為難,褚晚齡果然先一步服軟,從袖中摸出一張薄紙,字句末尾摁了一個血紅的手印——許一盞眸光微顫,仿佛從那篇行雲流水的字迹中窺得了什麼玄機。
褚晚齡目光坦蕩,平靜地将那頁紙擺在褚景深面前,又望向許一盞,微笑着道:“學生承諾過不會欺瞞太傅,所以如果太傅想聽,也可以留下。”
許一盞下意識退了半步,她的直覺像是狂轟濫炸的警告,暗示着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恐怕會迫使她再次退步、再次屈服。
可她實在好奇,褚晚齡到底是得知了什麼消息,又是籌謀了什麼計劃,才會如此迫切地需要她遠離華都。
而這一次褚景深替她做了決定,皇帝陛下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還是留下吧,許愛卿。”
......得,那還糾結個屁。
褚晚齡不置可否,隻是手指點過那張紙上的落款,心平氣和地道:“回父皇的話,前日夜間,華都發生了一起性質惡劣的刺殺案。刺客為江湖出身,受害者是從四品學士方沅方大人。這張紙,是當場抓獲的刺客簽字畫押認下的罪狀,供您過目。”
許一盞聽至“當場抓獲”一詞,渾身一震,錯愕地望向褚晚齡,後者背對着她,并無回應。
——當場抓獲?
——衛至殷分明第二天還去了她府上,怎麼可能當場抓獲?即便是被捕,也不該是當場抓獲吧?
褚景深略略掃過罪狀,目光停在其中的一行字上“未遂,為故人許輕舟所阻”,他又笑着問:“哦?故人?你是想暗示許輕舟身份不明,不能再留任朝廷?”
“不。”褚晚齡眼睫低垂,輕描淡寫地從袖中摸出第二件證物——一把鋒利的匕首,上篆“臨門喜”三字,“此物是那刺客主動呈上,他提出,另一枚刻着‘相見歡’的暗箭已被太傅收繳,若是情況屬實,這兩件證物足以證明刺客出身。”
褚景深的眼神在見到匕首時便倏地一變,連許一盞都能察覺到他身上湧動的怒火,但褚晚齡不為所動,自顧自地揭開答案:“——江湖上舉足輕重的四大門之一,歡喜宗。”
歡喜宗并不以殺人的業務聞名,隻是前宗主同樣死在當年的混亂之中,為謀生路,歡喜宗也不能不接這些活計維持開銷。因此除非格外留意江湖風聲的人,幾乎難以得知歡喜宗的“相見歡”和“臨門喜”。
相見歡至,說明你已被歡喜宗的刺客盯上;
臨門喜到,則是歡喜宗不遺餘力的追殺宣告來臨。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留意江湖的?”
褚晚齡似乎看不出褚景深暗潮洶湧的怒意,他依然極為平靜,甚至更加大膽地對上褚景深的視線,低聲道:“因為您在尋找恭王獨子,兒臣希望為您分憂。”
許一盞:......
完了完了完了,一晚上見完了父慈子孝和皇室秘辛,活不了了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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