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折被侍衛粗暴地扔在一個人腳邊,一擡頭,就看見了一襲玄衣俊美無俦的甯堰。
他正注視着榻上之人,神情是甯折從未見過的溫柔。
甯折目不轉睛盯着他。
甯堰察覺到他的注視,轉過頭來,突然問:“皇上,你還記得瀾兒當初是怎麼被你折磨的嗎?”
甯折不說話,甯堰就代替他說:“你将瀾兒穿了骨,吊在城門口三天三夜,每日都派人用最鋒利的薄刃,淩下他的一片血肉。”
他說着,看向甯折:“你還記不記得?”
甯折看着他,漂亮的眉眼帶着抹不服輸的韌勁:“敵國細作本就該如此懲治,朕是為民除害。”
“是麼?”
甯堰兩指緊緊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擡起頭來,語氣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殺了你這個殘暴不仁的昏君,也可以說是為民除害了。”
他指腹用力,在甯折下颌處留下了一道鮮明的紅印。
甯折吃痛,那抹韌勁很快就消散,神色又變得懦弱起來,求饒道:“皇叔……”
聲音又軟又乖。
明明生了一張天真無邪的面孔,心卻比誰都要陰狠毒辣。
甯堰眸子愈發冷徹,将甯折往後狠狠一推,道:“動手!”
藥師得令,上前抓住甯折的手腕,毫不留情地用匕首割開了細嫩的皮膚。
甯折悶哼一聲,看着自己的血源源不斷流進一隻盆口大的玉碗中。
平時藥師取血,隻取一小瓷瓶左右,甯折尚可忍受,可如今,甯堰是擺明了要抽幹他的血。
甯折渾身顫抖,劇烈掙紮起來。
巨大的鎖鍊從他血肉模糊的肩膀裡垂落,拖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榻上沉睡的人被這聲音驚醒,不安地嘤咛了一聲。
甯堰皺起眉,沉聲道:“按緊他。”
侍衛立刻扯緊了鎖鍊,按住甯折肩膀,死死捂緊他的嘴。
甯折被迫擡起頭,霧氣蒙蒙的眸子裡滾出大滴大滴淚珠,一顆顆砸在身上,血與淚混合,洇濕了衣襟。
他斜眼看着甯堰,烏黑的瞳孔裡藏着一抹極深的痛苦與絕望。
甯堰卻連個眼神都不願施舍給他,自顧神色柔和地看着榻上男子,輕聲道:“瀾兒,你醒了。”
榻上之人痛呼一聲:“唔……王爺……瀾兒、瀾兒心口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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