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腰間輕重合宜地揉着,藥油按揉過的地方緩緩發熱,倒是緩解不少疼痛。
她揉的竟比宮中禦醫都要更加舒服着。
衛辭青腹下微熱,嗓音也啞了些,“你似乎很會揉腰。”
“奴婢…家中母親身子弱,後來常年坐着替人刺繡傷了腰,時不時便會腰痛,奴婢便從古書中學了不少,後來慢慢的也就會了。”花顔輕聲應着,動作卻沒停。
他像是聽見了什麼不置可否的話,勾唇笑得極低:“本相不知,京城縣令的夫人,竟要日日替人刺繡?”
花顔聞言,猛地渾身一顫,給他揉腰的手也驟然失了力道,她滿眼恐慌又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嘴唇都在發抖。
他…
他怎麼會知曉?
她明明是隐姓埋名,舍了本姓朱,改名花顔才進的衛府。她敢肯定從前十七年從未見過大公子一面,他怎麼會知曉?!
難道是從前給他看折子引起了他的懷疑?
衛辭青瞧都未瞧她,語氣如古井般毫無波瀾:“可有何要說的?”
說?
說什麼?
難道要問他為何要将爹爹送進大獄嗎?
爹爹一輩子就講求個文人風骨,縱使他窮困潦倒一生,也絕對不可能做出貪污這等事情來。
可公子會相信麼?
肯聽她說麼?
花顔看着面色蒼白,心裡已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嘴唇張張合合什麼話到了嘴邊,都沒說出來。
她咬着唇搖頭:“奴婢沒有話說。”
“當真?”衛辭青緩緩起身,側倚在馬車榻上一瞧她,見她臉色蒼白,意料之中地勾了勾唇角:“說!”
“奴婢…奴婢…确然如大公子所言。”花顔垂眸,手都有些顫抖,在一片壓抑氣氛中,像是拿出了畢生的勇氣,嗓音發顫:“奴婢…奴婢有罪,但奴婢的父親一世為官清廉,平日連一身衣服穿了幾年都不肯換,或許他迂腐執拗,但絕對做不出貪污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啊!求公子…明察!”
說完這番話,像是抽空了花顔一身的氣力,她垂着頭不敢擡頭看向那人,心中忐忑不停,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爹爹的案子是由大公子審的,也是由他判的,如今她為爹爹求情無異于挑戰他的判斷,這樣的質疑,花顔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
可那是從小對她千嬌萬寵的爹爹,是那個因為她一句想吃,縱使知道過了時令,也能冒着漫天大雪親自跑遍整個京城就為了那一盤糖漬櫻桃的爹爹啊!
這是一場豪賭,賭大公子對她,除了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之外,還能有一絲絲情義。
馬車中陡然安靜下來,鴉雀無聲,隻聽得他輕蔑地低笑一聲。
驟然氣氛一僵,徹底冷了下來,花顔隻覺得如墜冰窖,睜大了眼睛在他靴旁跪下求饒,冷汗布滿了額頭,嗓音發抖:“奴婢知錯,是奴婢僭越,奴婢該死,還請大公子恕罪!”
她等來的是片刻的死寂。
衛辭青沒有說話,隻聽見一陣衣料摩擦的細碎聲音,應該是他端坐在榻邊,那道漆冷漠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盯的花顔遍體生寒,才聽見他冷漠道:“記住自己的身份!”
話音剛落,花顔顫顫巍巍地擡頭,就對上那雙幽暗如深淵般的無情眼,他扯了扯唇:“你隻是個通房丫鬟!”
說完,他披上外袍便路過跪在腳邊的花顔大步下了馬車,再未回頭。
花顔跪在地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心力靠在榻邊,高高懸起的心猛地重重摔下,她仿佛看見碎裂一地的碎片。
是她錯了。
是她沒有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主家對她片刻憐惜柔情隻不過施舍,是她癡心妄想,竟然期待大公子會對一個洩欲的玩物生出半分情意。
衛辭青下了馬車,立即翻身上馬,旁邊騎馬随行的行之看見自家主子神色不對,心道這又是怎麼了,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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