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渌真肩膀定睛細看:“咦?我怎麼覺得,你連皮膚都比前兩日好多啦?”
靈脈重塑宛如伐筋洗髓,渌真體内久藏的濁氣被滌蕩一空後,看起來自然要剔透許多。
“我們這麼漂亮,明天肯定能成功拜入宗門!”尹樂雲湊近了,貼着渌真的臉蛋,美滋滋地對着琉璃鏡。
渌真不理解拜入宗門和漂亮之間有什麼關系,她隻覺得臉上像是被敷上了一層厚重的塵土,讓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從前隻有在祖祭之時,才會在面上用染料勾勒出氏族圖騰的樣式,她作為庭尾少主,總是逃不開這個苦差。
怎麼會有人将一年一度的苦差事當成日常?
尹樂雲覺得今日的渌真實在是笨得可以,偷偷告訴她,這件珍珠衫中,有三枚為鲛人淚珠,鲛人是遠海的族類,似人而非人,近妖卻也非妖。鲛人淚珠極為難得,能輕易撥動旁人心弦,增添女子楚楚惹人憐的風韻。
“萬一明日入宗大會上有長老路過,一時被打動後,收了你我做弟子呢?”
渌真不太習慣地順了順裙腰,她沒有聽過這種說法。書局借來的《衢清宗入宗指南》裡,詳細描述了一百零八種被長老看中拜入内門的方法,多數以靈炁優劣和潛能高低決定,從未提到過因為惹人憐愛便成為内門弟子的。
這些衣衫也讓她感到不适應。挂在架上陳列時,隻覺得美不勝收,待到真的上了身,卻一舉一動都被桎梏,頭頂與衣服上四處都墜着丁零當啷的小飾品,一旦遇上敵人,對面能夠根據聲音輕而易舉地判斷自己的方位與動作,真是一套置己于危險之地的裝扮。
尹樂雲對渌真這種想法感到很無奈,按她的說法,誰穿這種衣服是為了戰鬥?
渌真還想要反駁她,當危險降臨之時,可從不管你穿的是什麼衣服。不過轉念又想,這到底隻是自己從前的經曆,如今的修真界确實比起十萬年前要和平許多,她一味地堅持,隻會讓自己看起來十分不知變通。
不好意思拂了尹樂雲的興,渌真提着身上這條繁重又輕薄的绡裙,向那些蓮步輕移女修看齊,十足艱難地回到寓所。
入宗大會就在第二天,尹樂雲回房前千叮咛萬囑咐,要她明天一定記得穿上這套衣裳,好同自己姊妹裝。
渌真又是第一次聽說姊妹裝的概念,也點頭應了。
清早,寓所鄰居四人結伴向早已定下的目的地行去。
衢清入宗大會在夏贻城外,衢清宗一座輔山之下,身後即是衢清宗側門。
大會場地并不如渌真想象中恢弘雄偉。不過孤零零一塊測靈石,一旁立着兩個宗門弟子打扮的修士,一個觀測,一人記錄。衆人排着隊,依次從測靈石邊經過,通過測試者留下,未通過者遺憾歸家。
測的過程很快,這塊測靈石比那日尹樂雲家中提供的石頭要大上數倍不止,測出的結果也更為清晰,渌真隔了一段距離也能看到旁人的靈炁顔色。
凡測出兩束光之内的,便恭恭敬敬又難抑興奮地在一旁記錄修士處記名,然後被引着從側門登山,算是初步入了宗門。
而其餘三或四束光者,則面色略有些灰敗,但同樣也慎重地去挂上了名。
更多的人則是如她那日一般,測靈石内茫茫一片白光,莫不痛哭流涕,祈求再測試一次的機會。而司觀測的修士卻十分鐵面無私:“我們的測靈石不會出錯,沒有聚靈炁的人,就算再給你十年,也長不出來,請回吧。”
如此之下,不一會兒便輪到了渌真。
她深吸了一口氣,将五指放在測靈石上,緊緊貼住,甚至能感受到前一人留下的餘溫。
黃色。紅色。藍色。綠色。赭色。
一束光接着一束光仿若從她指尖冒出來,汩汩流入石中,在測靈石内如同五條遊魚,首尾相銜,大放彩色光芒。
比起之前任何一人的光束還要明亮。
負責觀測的修士愣了愣,驚道:“光束的明度由聚靈炁強度而定,我從未見過如此刺眼的光……”
他深深看了一眼渌真,流露出歎惋之色:“可惜了,這般的天賦異禀,卻是個靈洞。”
渌真已經知道他所言的靈洞意味着什麼,一顆心随着他的神情也直直往下墜,她抿着唇,詢問道:“我記得衢清宗有過一條規定,凡測出身懷靈炁者,不論數目多少,都擁有拜入宗門的機會。可是如此?”
“是這樣沒錯,但五炁之人,修煉難于登天,即便入了宗,也與凡人無異。”
渌真微微點頭,徑直走向那登記的修士:“那好,我要入宗。”
司記錄的修士自然也目睹了方才測靈的全程,她有些面露不忍:“你可知,以五炁之身修道,要經曆些什麼?可能拼盡全力,此生還尚不如一個凡人過得快活,你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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