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衛淺溪和齊嶽嚴同時都安靜了下來。
兩人沒說話,卻從彼此的目光中知道他們是想一塊兒了。
如果兩個人其中一個真的約好了對方,為何不去約好的地方等着,反而躲到了這裡?
也就是說,他們心中都有懷疑,所以選擇了暗中觀察。
兩人雖是多年前才認識的,但卻不可否認,想法出奇的默契。
甚至他們沒有用語言交流,隻是交換了幾個眼神,便知道了對方的想法。
衛淺溪輕輕點了點頭,轉身便要離開這裡。
卻在這時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跟着是女子嬌柔中透着仿佛害怕的聲音:“是誰在那裡?我看到你們了。”
是嫣娘。
衛淺溪朝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齊嶽嚴這時從後面拉了她一下,指着身後:“從那邊走。”
衛淺溪想了想,點了點頭,可就在她朝着齊嶽嚴身後的方向去的時候,那邊居然也傳來了腳步聲,甚至還有說話聲。
“祖母,聽姐姐說,這院中一片菊花中開了一朵昙花,自佛誕臨近,便夜夜盛開,可惜除了宅子中一位信佛信了幾十年的老仆人見過外,其他人竟是沒有見過,想來這昙花也隻是開給有緣人,祖母信佛多年,說不定有緣一見。”
尹丹月熱情的聲音在這深夜時顯得格外的響亮,透着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這下,就連齊嶽嚴的臉上也現出人焦急。
兩人面前隻有兩條路,如今卻前後都不得進退。
衛淺溪雙手緊握住拳,平日冷淡的目光中透出幾許狠勁。
是這兩人誰?
就在這時,嫣娘那邊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前面拐角處已見她白色的裙擺。
齊嶽嚴一把拉過衛淺溪,壓低聲音:“你先藏起來……”
他指着花叢。
衛淺溪沒動,現在他們是被前後包夾,根本沒有退路。
剛才嫣娘的話中已經說明,她知道是兩個人。
若是她與老太君那邊碰到,直接說明剛才看到兩個人,她就算藏在花叢中,也會被發現。
到那時,恐怕更加說不清楚。
裙擺在前方拐角處露出,青色的繡花鞋已然露出頭部。
另一方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聽着還有不少的人。
而這時,月光竟然從薄薄的雲層中露出臉來。
清白的光打在衛淺溪本就冷清的臉上,讓她整個人如同結了一層霜。
齊嶽嚴這時反倒更加冷靜了。
他走到今天,最大的目标,就是要保護她。
絕對不能讓她因為自己反而受傷。
“等下,不管我做什麼,說什麼,你都不要開口,你……”
嘩啦——
身後緊簇的花叢中突然傳來一聲細響。
兩人同時一愣,接着,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隻清白的手臂自一片粉色的菊花中伸了出來。
詭異的就連齊嶽嚴都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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