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對着少年微微點頭,“你好,我是應星。”
“應星?”少年重複着他的名字,垂下的雪白睫毛如同鳥羽,念着他名字的柔和的聲音讓應星就像是被幼鳥用柔軟的絨毛蹭了一下手指,有點癢。
應星下意識地介紹起自己來,“我師從懷炎将軍,如今來羅浮求學,得知師兄在這裡,便過來看看。打擾了,師兄。”
面前少年氣質老成,早就習慣仙舟人臉不對齡的應星下意識地鞠了個躬。
少年走近,“懷炎将軍,師兄?原來如此,你是來找尋叔的啊,進來吧。他暫時不在。”少年朝應星笑了笑,“我出門置辦了些東西,抱歉讓你久等了,阿星。”
阿星。
這是個有些親密的稱呼,不過從少年的話語和态度裡應星也意識到少年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他有些局促地跟在少年身後進了大門。
直到捧起少年倒的茶時,應星才意識到好像哪裡不對。
他明明是來問候師兄的,為什麼他現在卻坐在這裡喝茶吃點心?
捏了一枚梅花形狀的糕點的少年側頭看向應星,“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名為雲谏。尋叔,也就是你說的師兄,目前被扣在工造司,我已經給他發過消息了。”
“被扣在工造司?”應星愣了愣,隐約察覺到這個師兄似乎和自己腦補的不太一樣。
雲谏點頭,“不錯,他因為摸魚次數太多,被百冶大人留下了,說是要考校一下他的技術退步沒有,不過别擔心,大概過段時間就能回來了。”
作為時間有限的短生種,應星從沒想過摸魚,更沒想過摸魚這個詞竟然會跟老師的學生、他的師兄挂鈎。而且聽少年的說法,這似乎并不是第一次。
應星隻覺得有些坐立難安,是他太想當然了,此時此刻,他隻想要立刻起身離開。
“抱歉,雖然有些失禮。不過,應星你是短生種吧。”安坐的少年捧着茶杯,淡淡地啜了一口茶水。
應星的思緒和情緒都被這句話拉了回來。
他下意識地皺起眉,“我是短生種怎麼了?”
聲音和語氣生硬無比,像是炸了毛的貓或者豎起尖刺的刺猬。
不怪他語氣變硬,畢竟自他以短生種的身份成為懷炎将軍的徒弟之後,就受到了無數明裡暗裡的鄙視、嘲弄、嫉妒、诋毀,流言碎語如同海浪不斷地拍向他。
這麼多年,他已經完全能夠對着這些惡意面不改色,甚至頂撞回去了,盡管大多數時候他不會賣弄自己的口舌,因為對于他來說,那是浪費時間。更何況,作為匠人,他更相信自己手中的錘子,工匠就是應該用能力和技術說話!
但這不妨礙他對于每個質疑他身份的長生種豎起尖刺。
雲谏放下茶杯,并未因為應星突然變硬的語氣露出不悅的表情,銀白色的眼睛瞥了應星一眼,“我話還沒說完呢,冷靜一點,聽我說完,如何?阿星。”
又是那個有些親昵的稱呼,但這恰好讓應星冷靜了些。他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身處哪裡,如果是對待那些長生種,這樣的态度沒問題,但顯然,雲谏并不在那個範圍裡。
從最初見面開始,應星就覺得雲谏雖然看上去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但對他的态度、氣質,說話的語氣都不太像是少年人,更加老成,要應星說的話,給人的感覺其實更像是他師父懷炎。
感覺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應星卻意外相信。
“我聽說過你,應星。你同我一樣,故鄉受到孽物侵擾,最終淪為死絕之地,而你是那災難的唯一幸存者,也是一個心懷複仇信念的人。”
應星那雙灰紫色的眼眸看着身邊的少年,此時他的态度已經軟化了太多。
他的聲音有些生澀,“你說,你同我一樣?”
白發的少年點頭,“不錯,我同樣是豐饒孽物侵略後唯一的幸存者,對于你我自然關注過。我還知道,你為了誅殺孽物,到朱明求學,是被懷炎将軍收為徒弟的天才工匠,未來可期。”
應星扯了下嘴角,“天才工匠又如何,我的時間終究有限。”
盡管他自傲于自己的技術,可是短生種這個詞始終壓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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