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否心知自己這次是逃了一劫,嘴上卻不肯認怯,他笑道:“你怎麼知道我這次就是本尊來了?”“或許他們兩劍中的依然隻是木頭。”司幽府君看了他一眼,忽頓了步伐,将他丢了下來。他道:“哦?是嗎,那看來我多此一舉了。”知非否:“……”知非否開了扇子搖了搖,歎了口氣,上去拍了拍司幽府君的肩膀,他看着司幽府君,瞧着有幾分委屈。司幽府君瞥見了他,方才冷嘲道:“我認識你這麼些年,也不至于連你是真是假都看不出。你這個人,遇上昆侖派就腦子發熱,當初避開一劍江寒大概是保命的直覺,如今魔尊回來了,你自覺死不了,便大着膽子開始浪。”“你也不想想,你在秦湛和一劍江寒的手上,可曾讨到過半分便宜。”知非否搖扇子的手微頓,他道:“你以為這局是我所設?”司幽府君道:“不然?”知非否低低笑了聲,他拍着司幽府君的肩,說道:“東流水和醉光陰。這兩樣東西是魔尊被打下煉獄窟前,便讓我們從青城山上撿回來的破爛。”司幽府君面無表情:“這又怎麼了?”知非否看着司幽府君這幅模樣,隻覺得氣管都被堵住。他頓了一瞬,開口解釋:“你不明白嗎?東流水和醉光陰是他從煉獄窟回來後修複的,所花時間不過一月——這意味什麼,這意味着他如果想用東流水和最光陰來對付正道,早在五十年前就能用!時間是足夠的!”“可他沒有,隻是命我們收回來存放。明明可以用卻不用,甚至一定要拖到五十年後用——我隻能想到一個解釋,在五十年前,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天一日!”司幽府君聽得越發迷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知非否道:“我直說吧,這局不是我設的,我不過也是身在局中,甚至就一劍江寒這昆侖最後的傳人同魔尊做個了賭,還賭輸了。東流水是魔尊開啟的,醉光陰也是他放的。這場兩擇之局是他布下,或者說——是他五十年前就想好了要布下的戲。”司幽府君:“……你等等,我怎麼越聽越糊塗。按你說的說法,今日這局是魔尊自己布的。”知非否:“是。”司幽府君道:“還是他五十年前就想好的。”知非否:“對。”司幽府君匪夷所思:“他怎麼想好,五十年前啊,他難道還猜到了自己會被秦湛打下煉獄窟嗎?”知非否微微眯起了眼睛:“或許呢。”司幽府君冷冷道:“我看你是想得太多,又被一劍江寒在這十年裡攆得染上了老鼠的習性,病得不清。”知非否沉吟片刻,道:“我跟随魔尊至今,依然不能明白他叛離正道的原因。我們于他是透明的,他于我們卻是個巨大的謎。”他半玩笑半認真地勸了司幽府君一句:“看不透目的的人,往往是最危險的人,你最好警醒些,别真把對方當救世主了。”司幽府君皺起了眉,他顯然十分憎惡知非否這樣半忠不誠的作風。他道:“你就是這樣,才總修不得大道。”知非否道:“都入了魔了,還修什麼道。”眼見司幽府君真的要生氣,知非否才飛快地換了一個話題,他問:“魔尊呢?秦湛已破了局,他可有後手?”司幽府君道:“我怎麼知道,我還以為這局是你的。”秦湛掀了知非否的棋盤給司幽府君帶來的會是痛快,可秦湛如果掀的是溫晦的棋盤,那司幽府君感到的可就是氣悶了。知非否笑道:“魔尊既然命你救我,自然是猜到了秦湛有能力掀這個棋盤,他不可能沒有别的交代,你最好再想想。”司幽府君頓了一瞬,他道:“宣戰算嗎?”知非否眉睫微動。司幽府君道:“魔尊此次離開魔域前,對我吩咐過,待摘星宴最後一日,夕陽初顯之際,便向正道再次宣戰!”溫晦早在十年前便從煉獄窟中出來了,可他出來之後先是遊曆四方,甚至可以再去尋了一次雲松,指點了他的劍意。後又修複東流水醉光陰,甚至送了個弟子入雲水宮,确保雲水宮決戰會用上“流雲”,這麼一系列的事情做下去,知非否差點就覺得溫晦是想從内部滲透正道,兵走詭道了。之所以是差點兒,是因為知非否知道了東流水之局。這局實在是嚣張又狂妄,幾乎是在用最大的聲音告訴正道——溫晦回來了。如果溫晦當真是想走詭道,從内部瓦解正道,便絕不會輕易暴露出自己已歸的行蹤。他藏得越深,對魔道才越有利。正是因此,知非否看不透溫晦的行為。他看似在布局對付秦湛,可這局最終卻隻是讓秦湛有證據告訴所有人他回來了。他看似針對正道,可出煉獄窟後一息十年,以溫晦的實力,若他一心要正道亡,十年都夠他打下祁連山了。知非否垂下眼,笑道:“果然啊,我還是沒法明白他的想法。”司幽府君道:“要明白做什麼,我們要做的,是聽命。”知非否也不反駁司幽府君,他看了看天色,說:“還有幾刻?”司幽府君也看了看天,開口道:“三刻吧,再過三刻,便該是魔尊宣戰的時候了。”知非否忽而合起折扇,他突然痛快笑道:“我明白了。”司幽府君:“你又明白什麼。”知非否笑道:“為什麼是流雲,又為什麼是東流水。”司幽府君:“……你再不說人話,我就把你丢回清河盡頭!”知非否道:“魔尊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宣戰。摘星宴是最好的場所,但摘星宴裡有秦湛,若是秦湛在,這場宣戰必然會直接成為決戰,魔尊不想摘星15司幽府君聽了個大緻的明白,他說:“按照你的猜測,魔尊今日所為,一則是為宣戰,二則是避秦湛?”司幽府君冷哼了一聲,“秦湛雖強,但也是五十年前了,這五十年裡,魔尊困于煉獄窟,不知遭受何等千難萬險,其中進益豈是一個在劍閣上終日被尊養的閣主所能比。”知非否涼涼道:“是嗎,若真是如此,你怎麼又拉我跑的那麼快。你不也怕秦湛?”司幽府君恨然,他此生隻服溫晦,可偏偏秦湛的存在又壓他一頭,無論刀技修為,乃至戰場布局謀略,都讓他吃過不少的虧,甚至也因此欠下知非否不少的人情債。他閉口不提秦湛,反對知非否冷聲道:“閉嘴。”知非否笑了:“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我不是很沒有面子。”司幽府君眼見着真要生氣,知非否又道:“不過有一點你沒說錯,為人屬下,便是要聽命。魔尊要宣戰,卻不欲與秦湛即刻對上。秦湛這人變數太多,就算将她擺上了棋盤,也難以預測操控。為防萬一,最好還是幫魔尊留個後手。”司幽府君看向知非否,他又看了看已在百裡之外的清河盡頭,對知非否道:“需要我送你回去嗎?”知非否道:“秦湛都解了局,一劍江寒看見我就恨不得砍下我的頭回去祭祖呢,我回去送死?”司幽府君:“……那你說什麼幫魔尊。”知非否笑道:“留後手之所以叫留後手,就是因為這東西需要在一開始就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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