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怪物還帶着面具!
疼痛爬上腦海。前胸一定破皮,不,甚至流血了。虞塵隐用手肘猛擊怪物的頭,才讓他停下來。
可血液的香氣散開,那怪物好似失了神智,張嘴就舔。虞塵隐冷笑一聲,垂腰拔出靴子裡的匕首,提起來,直直往怪物脖子紮去。
怪物意識到危險,猛地松開虞塵隐向右翻滾而去。匕首落了空。
“看來我是制不住你了。”虞塵隐收回匕首,不再望賴許,“你走吧。”
賴許不肯。虞塵隐走一步他跟一步,走五步他還蹿到前面去了。虞塵隐看着擋路的賴許,有些心煩。
制造了一頭怪物就沒法兒輕易甩掉。自己弄出來的東西,還能怎麼辦?
虞塵隐走到賴許跟前,仰頭道:“你必須受到懲罰,否則我不會留你。”
賴許垂頭喪氣地跪了下來。虞塵隐拿出匕首,卻難以下手。最後一把抓住賴許頭發,齊耳割斷。
他将斷發擺在賴許面前:“古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次就割發代首。”
賴許點頭。
虞塵隐扔了斷發,朝前走去。賴許乖乖跟在後面。
月亮遙遙天際,光薄而淡,虞塵隐一腳踩空差點摔倒。深山野林,怪石嶙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走夜路的本事。回頭見賴許乖順跟着,似乎聽話許多。他不再别扭,招來賴許又上了他背。
嗯,果然,和自己走山路相比,還是被怪物背着好。
第4章小藥人
四月的桃花,極淡的甜香。虞塵隐折了一枝輕嗅。他們走在高地上,有霧缭繞,霧水碰到虞塵隐化作滴滴露,沾濕散着的烏發。他将頸項裡蜷着的發絲撩到背後,又蹲下将折下的桃枝插入土裡。
他不在乎這桃枝是生長是腐爛,隻是找了個地方丢下它而已。
有風吹過,花瓣紛飛,他接到一朵,放到唇邊抿了抿,沒什麼味道。張開五指,任花瓣零落。
出了桃花林,尋到一潭水。虞塵隐在水面望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有血漬有污泥,定是那怪物弄的。
他回頭,命令賴許往外走,去桃花林外呆着,不準返回來,否則就弄瞎他的眼。賴許手足無措,委屈巴巴地蹲下來,見虞塵隐瞪着他,不得不站起來轉身往外走。他一邊走一邊撕扯桃枝,不知摧殘了多少桃樹。唯獨遇到方才虞塵隐插下去的那枝,躬下身極輕地摸了摸花瓣,想扯進懷裡,頓了頓還是沒有那樣幹。蹲下來看了小會兒才小心翼翼繞開走了。
虞塵隐看不見賴許背影,放心地轉過身脫了衣衫跳入譚中。
水淹沒他,他卻遊魚似的悠然自得。破水而出,桃花的淡香,草木的清冽,潭水的柔涼将他浸染。他置身小小天地間,比不得樹木高大,比不得水流無形,如露般脆弱易逝難尋。他落下的時候,水流撫慰他。他探出頭時,空氣親昵他。他似呼吸似砂礫似風似雨,和周邊的一切融為一體。
直到林外傳來刀劍喧嘩聲,如銀瓶乍破,水漿也迸,靜畫開始流淌。虞塵隐朝譚邊遊去拿衣裳。可林外的戰局結束得太快,眼見着人影穿過桃花而來,他隻得尋了塊大石頭躲在背後。
“看這衣衫。”走來的兩人,一人藍衣一人灰衣,其中藍衣男子撿起衣裳輕嗅,嗅得幽綠潤香,斷言道,“藥人就在附近。不,應該說,就在譚中。”
他望向譚面,其中無人,但幾塊大岩石十分顯眼,可以躲人。
他們一族善培植草藥培育蠱蟲,藥人是族中聖物,一代代人接力培育卻未成功。就在族人都以為藥人不過是傳說時,到他這一代,碰上了快成熟的藥人。然而族中人還來不及高興,這藥人就被賴許偷走。未成熟便被挖出的藥人藥性副作用極大,根本無法入藥。代代相傳的典籍以極嚴厲的口吻記述了這一點。
違背族規擅飲未成熟藥人血液的族人,輕則逐出本族,重則獻祭先祖。
林外成了怪物的賴許便是飲血的例子。族人用刀劍難以制服,趁其疏忽用蠱弄暈了他。每個爻(yáo)族人身上都種了蠱,賴許活着時一直壓制着蠱蟲,使得族人無法通過蠱蟲伴生的蠱草找到他。如今他死了,成了個怪物,無法壓制蠱蟲,族人便取出能指引南北的蠱草循着方向找來。
他們雖然玩蠱弄藥,但終是南方小族,和龐然大物的昭國無法比拟。前些年光景不行,培植的珍貴藥草收成不好,導緻這次上供貢品還差不少。
藥人的傳聞自古有之,不止是南疆知曉。這次尋了藥人當貢品湊上去,也算解了這樁難題。況且這藥人未成熟便被挖出,已然毀了藥性,與其浪費在賴許手裡,不如獻上去,為整個族群做點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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