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迹被帶到了囚犯監獄旁的一棟大樓。這棟大樓便是給參觀的客人們準備的酒店。
大樓總共三層,沒有電梯。一層為大堂和重量級領導的房間,為的是不讓領導們上下樓麻煩;二樓是給外國參觀者準備的房間,并且有一些外國的女孩子随時供消遣;三樓則是給駐軍的親人和次一級的參觀者們準備的房間,更密集、更狹小、更簡約一些。
大樓外表因為年久失修顯得破破爛爛的,裡面的裝修卻非常豪華:以第一層為例,走廊裡深烏色的扶手帶着鎏金雕刻盡顯尊貴,房間兩室一廳,清一色高級灰的地毯配着七彩流蘇,每個房間的牆上挂滿了肯定是大有來頭卻又叫不出名的油畫,床沿的雕花、客廳的器皿無一不是鑲上了鑽石。
二層三層雖然有些降級,但總體的繁華與高品位,卻依舊和第一層保持在一個水平上。
這一切與之前參觀的監獄對比,讓歐陽迹有些詫異。
去到三樓房間,歐陽迹便“大”字一趟,在如此奢華的地方,他總感覺莫名的奇怪。也許是心靈上的沖擊,也許是對未知的恐懼,這讓他輾轉難眠。但朱靜一行人的死亡卻已經不再掀起他内心的波瀾了,這也許是因為處在異世界而産生的距離感,感覺那天的事情離他已經變得很遙遠。隻不過對朱靜的思念之情卻是揮之不去的,愛一個人,是沒有距離感的。
歐陽迹躺了一會兒,便起來狠狠地洗了個澡,用力搓着身子,想讓這滾燙的水把思想上的雜亂也沖走。随後,他選了一套看起來最随意的衣褲穿了起來,并再一個“大”字躺在了床上,沒忍住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正當他思緒萬千的時候,他看到牆角有一個人影!這把他吓了一個大跳!
歐陽迹大叫了一聲“我的天!”然後迅速帶上了眼鏡,順手拿起了床頭燈。牆角的那個影子也跳了一下,也像是也被吓着了。歐陽迹這才發現,這是一個人形的影子,和昨天剛到時看到的影子很像。
這個場景太像鬼片了。
那個影子看起來很淡,感覺比昨天看到的還模糊了很多,但人形的外殼卻依舊分明。隻見影子緩慢地移向了歐陽迹,輪廓忽明忽暗。歐陽迹這可吓得不輕,完全忘記了呼救,表情猙獰地亂掄着台燈。但見台燈直接從影子的身體裡劃了過去,根本不能對人影造成一絲傷害。
作為科學家,他原本不相信鬼怪之說,但他依舊心存敬畏。沒想到第二次見到這種被稱為靈膜的“幽靈”,就要被附體,他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影子并沒有附體或是傷害歐陽迹,而是伸出了食指,然後以指代筆在床單上寫着什麼。似乎是,人影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了指尖,看得出來指尖的輪廓異常清晰,而人形的外殼卻漸漸暗淡。
歐陽迹不要命般地揮舞了一會兒台燈,發覺手都發酸了,自己好像并沒有被附體或什麼奇怪的感覺。他仔細一看,才看到人影在努力地寫寫畫畫。但床單柔軟,食指劃過即消,根本不能連續地看出到底是寫的什麼。歐陽迹能夠看出這個影子在反複寫着兩個字,像是要告訴他什麼内容。他靈機一動,在書寫台上找來了筆和紙,找準了規律,趁着人影的第一筆開始臨摹了起來。此時,人影已經完全消失了,隻剩下了依舊清晰的一個指尖。誰都看得出,這個也許是某個人靈魂具象化的東西,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救我?”雖然最後幾筆那個手指未能書寫完整,但“我”字卻是連小學生也能夠猜得出來。
“救我?”歐陽迹反複念叨着。“我?指的到底是誰?救誰?”
躺在床上,回憶着剛才的場景,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個人影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意識的人,能夠表達想法的人。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地方不尋常,發生的一切是有着種種猜不透的原因。他決定,要搞清楚周遭到底發生着什麼。
徹夜無眠。
人到中年,熬夜更是傷身,加上最近的怪事疊發,讓他面目憔悴。
第二天一早,歐陽迹看着親自來接他的歐陽悌,苦笑着說道:“估計你要背負這待客無方的惡名了。真是不好意思。”
歐陽悌此時一身迷彩勁裝,凸顯出他強壯健美的身線。就算是兩個一樣的鏡像人,相對于歐陽迹有些随意的着裝和書生氣,二者的氣質卻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歐陽悌拍了拍歐陽迹的肩,也苦笑着,“希望你在和母親聊天的時候不要睡着了就好。跟我走吧。”
剛要出發,歐陽悌按停了他的鏡像人:“你洗了澡換了衣服,為啥還有點臭味?”
歐陽迹想起昨晚被透明影子吓出了一身汗之後沒有再洗澡了,自己對這些又不注意,想不到居然被聞了出來。他瞬間臉通紅,幸好黝黑的皮膚幫他遮住了尴尬。
“你噴點香水吧。”歐陽悌順手從胸前口袋裡拿出了香水小樣,遞給了歐陽迹。歐陽迹也不會噴香水,拿着就往衣服裡按了兩嘴,看得歐陽悌直搖頭。
歐陽迹還挺感謝他的鏡像人,至少表面上替他想得很周到。
懷着異常興奮的心情,歐陽迹翻着腳步緊緊跟着領路的歐陽悌。不得不說,自從十二歲與母親分離,他已經整整二十年未能與母親見上一面。親情就好比是難以割舍的紐帶,連接着種種生物,這也是作為生物所必需的欲求。
歐陽悌把他從三樓帶到了一樓一間最靠裡的房間,告訴他,母親就在裡面等着。
終于到了。
歐陽迹整理了一下服裝,吸了口氣,走了進去。
在一間清新淡雅的小房間裡,他終于見到了“歐陽嬌思”。
這一間房間,便是二十年前生父與母親歐陽嬌思的房間。即使過了二十年,歐陽迹還是瞬間認了出來,一切的布置絲毫沒變。
但更令歐陽迹驚訝的是,他的鏡像母親,也叫“歐陽嬌思”的中年女人,似乎比在他記憶裡的模樣還要年輕!
在歐陽迹的記憶裡,雖然母親異常美麗,但離開的時候已經三十出頭。如今的“歐陽嬌思”,從神态、膚質、發質,到給人的狀态,怎麼看也隻有二十來歲。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迹兒?迹兒!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想不到分離了二十年,如今還能再見到你。迹兒,我真的好想你!”“歐陽嬌思”坐在她曾經最愛的、繡滿鮮花的小沙發上,眼圈紅了起來,有點難以抑制地輕微搖晃。看得出來,“歐陽嬌思”也非常興奮和激動。
歐陽迹卻遲疑了,這位形似自己母親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母親?無論怎麼樣,越長越年輕是不可能的。難道這會是什麼克隆技術?
“迹兒!你是怎麼了?你日思夜想的母親就在你面前,為什麼你卻如此得冷淡?迹兒,難道難道你不想我嗎?難道你不再愛我了嗎?迹兒!”兩行激動的熱淚從“歐陽嬌思”的眼角滑落,她似乎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從小沙發上站起來迅速跑向了歐陽迹,緊緊地抱住了他。
此時北半球還處于冬天寒冷的季節,雖然烏丘嶼在亞熱帶,但依舊很冷。島上住人的房間一般都會開空調,這個房間也不例外,并且開得格外足。
在這個小房間裡,因為有些熱,眼前的“歐陽嬌思”上身隻穿了一件素白的絲綢襯衣,面料單薄,直似一件睡衣;歐陽迹又單身已久,現如今卻被一個外觀看上去的妙齡女郎抱着,心理和生理的沖擊讓他有點頭暈眼花。而抱着自己的這個女人,又大概率是自己母親的鏡像人,推開不是,不推開更不是。這擁抱讓他備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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