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亭:“……”謝元亭一張白淨的俊臉漲成了暗紅色,低頭認錯:“父親教訓的是。”心中暗暗惱恨不已。他是謝家唯一的兒子,便是庶出,也十分金貴。這十餘年來,父親謝鈞從來舍不得說半個字重話。沒想到,今日竟為了謝明曦這個臭丫頭訓斥自己……謝鈞滿腹心思,無心多說,揮揮手道:“去書房反省,今晚不得吃晚飯。”……謝府,蘭香院。丁姨娘一整日神色不甯,心事重重。文绮低聲道:“天色已晚,姨娘也該用晚飯了。”丁姨娘長長歎了口氣:“我哪裡有心思吃完飯,撤了吧!”也不知謝明曦是否聽話,在試卷上署了謝雲曦的名字……萬一謝明曦心存怨怼,考試時故意“失手”,害得謝雲曦考不中。永甯郡主定會大發雷霆,将這筆賬都算到她和謝元亭身上……丁姨娘越想越惶惶難安,卻也無計可施無可奈何,就這麼枯坐了一夜。……蓮池書院的屋舍裡,燈火通明。教學女紅音律廚藝等科目的夫子,都無資格閱卷。留在此地的,俱是蓮池書院裡頗有才學的夫子。男女對半,其中有幾位是當朝翰林,還有京城大儒。衆夫子齊聚在平日上課的學舍裡。按着各自分組,坐進五間學舍。寬大的桌子上擺滿試卷。夫子們不敢輕忽怠慢,一個個凝神貫注,批閱試卷。男女共處一室,頗有不便。蓮池書院已設有十餘年,衆夫子一開始頗覺别扭,如今倒也漸漸習慣。衆夫子低頭忙碌,隻有翻動試卷的細微聲響,無人說話。季夫子也在低頭閱卷。五百份試卷被分為五組,每組一百份。要從這一百份中評出二十份甲等,自不是易事。每一份都得細細批閱。同組的夫子忽地“咦”了一聲。閱卷(一)衆夫子都在低頭閱卷,無人出聲。驟然發出的聲響,立刻迎來衆人側目。季夫子擡起頭:“怎麼了?”“好字!”說話的是董翰林。這位董翰林年近五旬,從翰林院緻仕之後,被顧山長聘請到蓮池書院做了夫子。董翰林曾是兩榜進士,博學多才,擅長書法,看到如此标準漂亮的館閣體,忍不住贊歎出聲:“實在是好字!”然後,又有些惋惜:“可惜是女子。若身為男子去參加科舉考試,隻憑着這一筆好字,中個舉子不是難事。”可惜!可惜!這樣的論調,女夫子們隻覺微微刺耳。不過,也無人出言反駁。男尊女卑,曆來如此。蓮池書院是大齊最負盛名的女子學院,能考進書院裡的少女,無不是才學出衆百裡挑一的佼佼者。在蓮池書院裡就讀五年,方算完成全部學業。每一年完成學業的十名學生,最終的歸宿依舊是嫁人生子。頂着蓮池書院學子的風光名頭,便能嫁入高門。想入選皇子妃嫁入天家,這更是不可或缺的資本。出衆的才學和才女的名聲,成了蓮池書院的學生們最值得誇耀的嫁妝。再優秀再出衆,也不可能像男子一般考科舉做官。董翰林這幾句無心的感歎,正是蓮池書院裡所有被聘請來的男夫子們的心聲。……季夫子微不可見地皺眉,很快舒展眉頭,略略伸頭張望。待看清試卷上的字體後,季夫子目中也露出贊許之色。館閣體是科舉取士專用的字體。讀書之人,提筆練字之日起,便開始練習這一字體。蓮池書院設立十餘年,每年的入學考試要求用館閣體。如此,館閣體才在閨秀中盛行傳開。練得好的,不乏其人。這份試卷,不知出自何人手筆。這一筆漂亮圓潤的館閣體,着實令人驚歎!董翰林起了愛才之心,批閱試卷也格外仔細耐心。第一份試卷考的是經義,完成得漂亮利落,一字未錯。第二份試卷上的詩詞歌賦,頓顯才華橫溢。待到第三份試卷,董翰林更是滿面驚喜:“此次算學極難,雜學也有幾道頗難。這份試卷竟一題位錯!妙!實在是妙!”董翰林這一嚷,同組的夫子都饒有興緻地湊了過來。此次的算學雜學試卷,難度之高,為曆年之冠。滿篇錯誤,改得人頭痛。做對五六成的,已是難得。沒想到竟有人能做全對……扪心自問,便是讓她們來考,也未必全部做對。這個考生,到底是誰?季夫子目中終于有了笑意,低聲道:“看來,此次新生頭名,便要落在我們這一組了。”夫子們分了五組批閱試卷,每組推薦五分之一的甲等試卷。到顧山長那兒,要被刷掉一大半。再經皇後娘娘朱筆鳳批,取前十名為新生。每年的頭名,尤為令人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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