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校園說不上很大,一個操場把學校分成兩半,操場一頭是大門和初一的教學樓,操場另一頭是初二初三的教學樓,食堂也在初二教學樓附近。要說小樹林,就隻能是食堂後面的連片的樹蔭。其實幾棵樹成不了林,但那幾棵樹大概都有百十年壽命,枝葉繁茂,樹幹粗壯,連成一片幽深林蔭,後面直連到一面圍牆,學校又在底下種了草地,鋪了條小路,很有點曲徑通幽的意思。張藝凡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亂劃:“我不想去那,你也别去,那裡死過人。”唐璨看起來一點都不吃驚,這讓她很滿意:她很煩那些聽點恐怖故事就吓得尖叫的女生,她們跟她沒有一點共同話題。于是她想多說幾句:“你應該看過新聞吧?這件事鬧得還挺大的,是我們班英語老師的女兒死了,在小樹林裡被勒死的。”“我知道,”唐璨點點頭,“聽說兇手至今都沒抓到。”張藝凡眼神有點古怪,她低下頭,把樹枝掰成一節一節,丢在腳邊。唐璨表現出十足的耐心,在旁邊安靜地看着她。張藝凡掰完了一根樹枝,才慢吞吞地說:“兇手是學校裡的人。”她隻透露了一句,就不肯再往下說了。唐璨隻是蹙了蹙眉頭,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是嗎?這可就有意思了。”張藝凡眼睛沒看她,卻一直在留心觀察她的反應。如果唐璨跟其他人一樣,表現出驚訝、疑惑和不信任,那她就再也不會往下講了,但對方的反應很合她的意,看起來很感興趣,一點也不疑惑,讓她有一種找到了知己的感覺。她說:“你别告訴别人。”她頓了頓,壓低聲音:“我看見了,真的,你别不信。”“我信,”唐璨順着她說,“那你說,兇手是誰?”但張藝凡突然不說話了,她目光遊移,先看了一眼樹蔭底下背書的班長,然後又轉到籃球場上。球場上,那幾個英語課睡覺的男生正在打籃球。chapter22體育課結束之前,老師要把學生聚集起來點一次名。打球的、去食堂的學生都回來了,在樹蔭底下背書的班長也走了,張藝凡看了一眼正在集結的隊伍,先站起來跟唐璨道别,自己卻沒急着走,等到他們站好了,她才慢吞吞地挪到末尾。隊伍中最顯眼的是剛剛打籃球的那幾個男生,一共四個人,頭發燙得亂七八糟,校服褲的褲腿改成細細窄窄的款式,緊貼在腳踝上。陳莳蘿還坐在不遠處,樹下的花壇邊可以坐人,她就撐着傘坐在花壇的邊沿上。見張藝凡起身走了,她也站起來走向唐璨。唐璨戴上帽子,理了理頭發,說:“走吧,是不是很熱?”“還好,”陳莳蘿說,“先走吧,車上涼快一點。”晉城的秋天和夏天沒什麼分别,不僅日光毒辣,空氣還悶熱無風,很多上體育課的學生都拿着扇子或者充電的小風扇,她哪一樣都沒有,隻能撐着一把傘,裝作感覺不到熱度。陳莳蘿先前特地把車停在了背光的陰涼處。她先鑽進去打開空調,開窗散熱,等車裡徹底涼下來,才讓唐璨上車。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照在身上,她覺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都開始發燙了,也不知道經此一遭,它還能不能更好地恢複。唐璨說:“你坐副駕駛吧,這邊不曬。”停車場種了樹,但種得不完全,唐璨那邊樹蔭遮蔽,太陽照不到,的确是比駕駛座要陰涼。陳莳蘿搖搖頭,撐開傘放在跟前:“不用了,我打傘就可以了。”她既然堅持,唐璨也就不說什麼了。她把話題引到剛剛和張藝凡的對話上:“那個女孩叫張藝凡,在班上是很邊緣的人物,一天不來也不會有人發現的那種。她讓我不要去小樹林,還說她知道兇手是誰,但她不肯說出來。”“為什麼?”陳莳蘿很詫異,“她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警察,也不肯和别人說?”“也許她根本就不想說,也許是她害怕。”唐璨回憶起女孩遊移的目光,沉吟着說,“她說完兇手是誰以後,看了一眼班長和那幾個打籃球的男生,我覺得這幾個人應該跟這件事有關聯。”陳莳蘿把空調調低了一度,盯着觸控鍵說:“會不會是他們殺了英語老師的女兒呢?”“青少年犯罪,這一點都不罕見,尤其是初中生,有些人家裡有錢有勢,根本不怕在學校裡惹麻煩。這些人往往是每個班的老師最不想碰見、卻又不得不去管的。管了又管不住,不管又是工作失誤,他們也因此變得非常肆無忌憚,翻牆逃課和上課睡覺還是最輕的,有些人在學校裡打架,威脅别人要錢,根本不怕學校的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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