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回到攝像頭前:“他爸爸不讓他吃太多蛋糕,怕他蛀牙。我總是忍不住從外面給他帶蛋糕回來,看來我要控制下他對甜食的攝取量了。”今天的任務雖然依舊繁重,但可能已經進行到最後工序的關系,沒有了前兩天的緊迫氛圍,我整個人一下子都輕松下來。“墨墨不是oga,是地道的alpha。”此話一出,留言區一片心碎失戀。更好笑的是,竟然有一批人開始叫我“婆婆”?我簡直不知道怎麼回複他們好,隻能選擇當沒看到。到了下午兩點,所有的組件都已安放完畢,修飾上色也即将完成。龍嘴怒張,龍角斷裂,裂縫一路向下延展,小半張面孔都破碎開來,從龍頭中伸出飛檐鬥拱的角樓,以及驚慌失措的蝦兵蟹将。齊天大聖手持定海神針,悠閑坐在斷裂的龍角上,仿佛剛剛一棒擊碎龍頭的是别人,而不是他。定海神針可變大小,豎貫龍頭,直插入底下的蛋糕胚,既起到了一定支撐作用,又增添了畫面的故事性。“這根金箍棒的芯是用餅幹做的,特别硬,可以當磨牙棒啃的。外面再包裹一層翻糖……這樣就很逼真了。”蛋糕胚表面我做成了葛飾北齋型海浪的模樣,龍頭微微倒斜其上,形成比較穩妥的三角構圖。最後再将珊瑚、珍珠這些小東西零星裝飾在蛋糕各處。“可以把珊瑚切掉一半放到海面上,就像另一半在水裡的感覺……”作品越是接近完成,我越是生出一種“近鄉情怯”之感來,手指都在發顫。兩年前,我沒有機會完成的作品,滿含我桀骜壯志的“龍宮”,終于再一次重見世人。“好了。”我退後一些,呆呆望着眼前宛如藝術品的蛋糕,有些出神。脫掉圍腰,這一刻,我内心某個苦悶晦澀的角落,仿佛也随着大聖重臨,龍宮再現,突然灰飛煙滅,解脫超生。關閉連軸轉了72小時的攝像頭和電腦設備,那些之前還能忍耐的困頓疲累一下子鮮明起來,讓我恨不得立刻睡上個三天三夜。“甯先生……”九嫂見我從廚房走出來,立馬迎了上來,“有個快遞需要您簽收一下。”我驚訝地指了指自己:“我?”“對方說是個定時件,指名要這家主人簽收。”九嫂解釋。門口站着一個郵差打扮的年輕人,見我出來了,從斜背的帆布袋裡掏出一個口紅大小的紙盒,讓我簽收。“是……甯郁的快遞嗎?”我遲疑着沒馬上落筆。“不知道,隻說要這家主人簽收,沒有固定名字。”郵差道,“這是個定時件,寄件人是好幾個月前預約的。”好幾個月前?我更加疑惑,簽收快遞後,當着九嫂的面拆了開來。裡面是一支小巧的閃存盤,通體銀色,沒有什麼特别的信息。怕有什麼木馬病毒,我也沒敢用宋柏勞屋子裡的設備查看裡面的内容。抱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回到房裡,我将閃存盤插到電腦上。不一會兒,文件夾自動彈出,顯示隻有一個視頻文件。該不是什麼惡作劇恐怖視頻吧?我心裡有些發憷,但還是默念阿彌陀佛點開了文件。出現在視頻裡的是名非常清瘦的oga,大約四十多歲,穿着件白色的襯衫,不知是生來這樣還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神情顯得有些愁苦。眼角生了粒黑色的淚痣,顧盼之間,讓他本隻是清秀的五官立時多了兩分動人的顔色。他一隻手緊緊握住另一隻手的胳膊,就這樣維持了這個動作好幾分鐘,要不是時間條在走,我都要以為是不是視頻卡住了。“柏勞,當你看到這個視頻時,我應該已經不在了。這麼多年,我終于可以解脫了……”他一開口,我就意識到這快遞的主人并不是我。“我知道你一直恨你爸爸,也恨我。你有理由恨我們,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不會為自己辯解,也沒什麼好辯解的,我們的确都不無辜……但我希望你今後的人生能夠幸福,不要再沉溺于仇恨。”他的用詞可以說很有指向性了,看着屏幕上有種獨特脆弱之美的oga,我大概已經猜出他是誰了。按下暫停鍵,退出閃存盤握在手裡,我走到陽台上撥通了宋柏勞的電話。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通,宋柏勞冷淡疏離地嗓音随即響起:“什麼事?”我握緊手機:“我收到一個快遞,好像是你繼父寄給你的,是個閃存盤……”還特别像自殺預告。我話還沒說完,對面就挂斷了電話。【如果人生是由一道道劫難組成,那我的劫難一定是多米諾骨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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