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依劍毫不掩飾的舉止,讓她心中五味雜陳,眼見往日的回避、裝作視而不見都無法擊退他步履半分,冷雙成抑制住慌亂,冥思苦想。
她的眼光如同汴水的月亮,左轉右閃,泛着一道又一道的弧紋。
秋葉依劍打定主意看住她,鎮定地立于她身側,也不催促,僅是冷漠不語。
所有人如同鏡花水月,片刻之間散去,越來越涼的夜色裡,隻剩下了這兩方剪影,在迷蒙的薄霧中一動不動。天漸轉亮,初露醬色錦緞般雲彩,濃墨潑滿了觸目所及的天幕。
冷雙成回神看了看秋葉依劍,濕漉漉的霧霭使他的面容更透蒼白,他的兩抹薄唇緊抿,看起來顯得俊魅無情,堅如磐石無轉移。黑色纖長的睫毛經過月光照射,投下兩片淡淡的陰影。
冷雙成極快地掠過他略顯疲倦的雙眼,心裡一軟暗歎一聲,轉身朝秋葉依劍拜了拜。
秋葉依劍未曾提防,皺了皺眉說道:“你又想做什麼?”
冷雙成靜默一會,又垂眸堅定說道:“公子出身名門位高權重,素來是做大事成霸業之人……”
“住口!”比幹心竅的秋葉依劍豈能不知她随後而說的是什麼,他聚氣于掌朝左側一劈,“轟”的一聲青石街面如同去年的儒州後院,一道森然刺眼的溝壑牢牢紮在金梁曉月旁。
“你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血洗整座開封,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霸者?”秋葉依劍眼光如針尖聚起,冷冷地盯住冷雙成大喝了一聲。
冷雙成心如鼓搗,眼皮一突,複又躬身恭敬說道:“公子息怒……公子言出必行,既是允諾我侍奉三年,日後需以禮相待,不可輕言調笑……”
“原來你這木頭也知道退而求其次。”秋葉依劍盯住她的眼睛,冷冷一笑:“冷雙成,你想拿話堵我,我偏生不如你願。想疏離我,那還得看我樂意不樂意。”
冷雙成又是歎息一聲,穩住身子沒動。
秋葉依劍伸出左手,露出蒼白修長手指,右手背于身後,掌心朝上平展:“過來!”
冷雙成看着他的那隻手掌,突然有些明了他此舉何意——父親教過她一句話:“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輕霧缭繞,水聲潺潺,在寂靜無聲的金梁大街上,秋葉依劍沒有讓冷雙成由着性子掙脫,俊顔肅然伸出了他的左手,留給了自無方出遊以來隐蔽沉穩的冷雙成一個選擇。
冷雙成想起了那道五彩琉璃門,心中一直在揣測此時的魏無衣到底是何種心情。
走出來,是否留有生機;走過去,是否永生無悔?
24.醉酒
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
初春的寒意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場除夕飛雪卷走了人世的嚴寒,送來了開封的春天。春日融融和風惠暢,時令遞嬗的足迹走遍葉府,所經之處均是淡翠淺綠,萬紫千紅,一簇簇地發出大地無聲的呐喊。
淑氣催黃鳥,晴光轉綠蘋。冷雙成盯着眼前的成茵綠草,隻覺得以前父親說錯了,并不是草色遙看近卻無,而是芳草萋萋,春意自腳下升起。她環視四周,除了身畔的吳三手,一切都顯得勃勃生機。
吳三手靜靜地坐在椅子裡,太陽暖暖地照射在他身上,帶了層熒熒光暈。他盯住一處嫩草,眼睛沒有任何顫動地一眨不眨。冷雙成坐在他腳邊的小凳子上,偶爾轉過目光看看春色,閑暇時一直凝視着他的面容默默思索。
“吳有,你還是不願意醒過來嗎?”冷雙成掏出兩粒骰子一伸右掌,骰子骨碌碌地在她手裡轉動:“連你最喜愛的賭術也不願意學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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