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琰伸了個懶腰,腳步輕快地下了樓,她走到玻璃畫廊,兩邊挂着曆年來三中藝術班學生的優秀作品,她輕松地找到了自己的畫,她停下步伐,看着自己的畫。
這是一幅繪制着日暮中的勿忘我的油畫,藍紫色的花海蕩漾開來,在暖紅色的夕陽中暈染成水墨般的姿态,深紫色的邊際在地平線上蔓延,遠處有一棟古舊的磚牆鐘樓,黃銅色的鐘泛着溫柔的暖光,一切都好像在閃閃發光,像是寶石和玻璃的炫彩,但是更有溫度,光是站在畫的面前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溫暖,這幅畫又美麗醉人得憂郁,每每都讓人熱淚盈眶。
這是奕琰最喜歡的一幅畫,也是她最成功的一幅畫作,她并非擅長風景圖,但是在前不久,她突然就畫下了這幅畫,一氣呵成。
秋熙很驚喜,立馬展出了這幅畫,還說要送去參加國家級比賽,她肯定奕琰的這幅畫能得到第一名,這樣高考能加不少分。
奕琰看了一會兒,快到和江素約定的時間了,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當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後,旁邊的花叢動了動,從小花園裡走出來一個俊美的少年,正是褚明淵,他在畫前停駐,矗立良久。
褚明淵伸出手去,隔着冰冷的玻璃,定定地望着畫,他合上雙眼,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
記憶的大門打開,那是已經是青年人的褚明淵,他穿着黑色的西裝,胸前别着一朵白玫瑰,他抱着一捧火紅的玫瑰,從鐘樓裡走出來。
一隻白貓在他腳邊打轉,跟在他的身後,沒入了花叢,勿忘我低矮,擦着腳邊而過,褚明淵一路向前,在花海中央,繁花之中,有一座華美的潔白墓碑。
褚明淵把玫瑰放在墓碑前,吻了吻墓碑上的照片,他輕聲道:“我們馬上就會再見了。”
随後他轉身,趕着白貓,貓嗚咽着,不想離去,褚明淵掏出一把槍,照着白貓腳下開了一槍,泥土飛濺。
白貓悲鳴一聲,回首望了褚明淵一眼,淹沒在了花海中。
褚明淵跪在墓碑前,天地間好像隻剩下他一個人,晚風吹過,初夏的風總是帶着濕.漉漉的香氣,像是一塊潮濕的檀木,這是他最讨厭的季節,但是沒辦法,奕琰走時就是這一天。
他緩慢而堅定地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遠處傳來孩童的歌聲,用的是聽不清楚的語言,他側耳傾聽,隐約分辨出了幾個單詞。
“柑橘的茶水,玫瑰的花窗,孤寂一人的傍晚啊,
遠處的夕陽緩緩落下,我的愛人啊,你在何方,
回來吧,回來吧,我的愛人啊,
如果你的歸宿是在無盡的遠方,
我會啟程陪你一起遠航。”
趕着鴨子的少女踏上田埂,這是個美好的傍晚,遠處的村莊炊煙袅袅,空氣裡彌漫着黃油土豆的香味,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放聲唱着歌。
寂靜空曠的原野上,忽然傳來一聲槍響。
她腳邊的鴨子受驚,一哄而散,少女連忙彎腰去捉鴨子,慌忙間她好像看到遠處那片淺紫的花海裡染上了紅色,她不知道那是夕陽的餘晖,或者是她眼花。
少女捉回鴨子,帶着鴨子重新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是個初夏的傍晚,一切都美好甯靜,沒人知道有一朵玫瑰落下了。
飯後,秋熙忽然叫奕琰去辦公室,奕琰進門時,白馨蕊和幾個女生已經站在辦公桌前了,白馨蕊微皺着眉,幾個女生圍着她,輕聲安慰着。
秋熙看到奕琰進來,歎息一聲,捏了捏眉心,招手叫奕琰過去。
奕琰心中頓時起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秋熙開口道:“奕琰,現在有件不太好的事情,不知道是誤會還是怎麼的。”
“那幅勿忘我的畫,白馨蕊說是她畫的。”
奕琰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大腦轉了一下,才聽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頓時樂了,那畫是白馨蕊畫的?這怎麼可能?
“秋老師,”奕琰瞥了眼白馨蕊,隻覺得好笑,“這幅畫是我畫的,無論是筆法還是用色,您應該都看得出來,而且這幅畫是我課後在學校裡完成的所有繪制,用的顔料也是學校提供的公用顔料,老師您從顔色上就能知道。”
秋熙支着額頭:“你聽聽她們怎麼說吧。”
白馨蕊還沒說話,一個女生先站了出來,正是今天在衛生間幫白馨蕊說話的那一個,她橫了奕琰一眼,大聲道:“老師,這幅畫明明就是白同學畫的!我們都看到了,白同學也一直在和我們講她的靈感和思路。而且奕琰本來不擅長畫風景畫,這張畫比她以前的所有畫都要高出不止一個水平,老師你不感到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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