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淵在雨水中緩緩爬了過去,果又見樹下有個墳茔。這座墳茔并無碑文,隻有兩隻碗簡單擺了些素食,抷上的黃土被大雨沖刷了些,越發顯得有些矮小。
湛淵盯着呆了一晌,還是想不明白饅頭剛剛為何要哭,言敏為何不殺自己,辰司殺又為何讓自己拜這墳茔……思緒還混亂着,湛淵身子不知何時已撲上去開始瘋狂地扒這抔黃土。
湛淵用整個身子在上面亂扒,再加上這是新墳,土又松動,不多久就把上面的黃土扒開了,隐約顯出了墳下的一口棺材。
湛淵手腳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力氣似乎也被剛剛的瘋癫耗費幹淨了,一時就那樣呆呆地伏在棺材上不知該如何。
“小籠包?”
湛淵緩緩扭了頭,看向了來人。
段幹卓看清這滿身泥濘的人果真是他後十分詫異,放下了肩上的背簍,“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你在做什麼?”
湛淵隻管跪在泥坑中迷茫地望着他,似還未回過神來。
段幹卓看清了他身上的傷口狼藉一片,狠狠皺了眉頭,忙過去拉起他,解下身上的蓑衣、鬥笠一一小心給他披好帶好。剛想帶他走,段幹卓看到了被扒開的墳茔,終是不忍心,将他拉到了桃樹下避雨,這才伏身去整理那墳茔。
湛淵半垮着身子看他費力地一點點将那墳墓培好,又從背簍中取出一塊石碑立在了墳前。碑上刻的是“小白幺兒之墓”。
湛淵這才混混沌沌地明白過來,自己被辰司殺戲弄了。
段幹卓草草料理完了,這才大踏步過來,一把橫抱起他踩着積水往房裡跑。湛淵不由得伸手摟緊了他的脖子,察覺到了一絲熱氣穿透朦胧的雨水從他身上傳來,這才肯定他還活着,可剛剛那顆被狠狠吊起的心卻久久不能歸位。
段幹卓将他抱進了東向的一間房,這才放下他關上了門。
“你将衣服脫了,躺床上去,一會兒我幫你上藥。”段幹卓說着避開了眼,拿了支蠟燭就手點了放在桌角。微弱的燭光一下子驅散了雨天的昏暗和潮濕。
感到身後沒動靜,段幹卓才扭頭一看,見他隻管癡癡地盯着自己看,連動也不動。
段幹卓見他這幅樣子,不知他是受了什麼刺激,又見他身上的傷都是新傷,生怕是辰司殺和言敏給他傷的,隻好過去幫他脫下早就爛成了布條的衣裳,把他按坐在床上。
等看清他身上大大小小不下幾十道傷口,段幹卓倒吸了口涼氣,心也跟着疼,忙錯開了眼。
段幹卓一邊窸窸窣窣地在床頭翻療傷藥一邊略忐忑地問:“你是怎麼傷的?”
見他還是不答,段幹卓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蹲他身邊碰了碰他的肩膀,“小籠包?你沒事吧?”
湛淵這才似乎回過神來,淺淺地笑了,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道:“我不小心在山坡上摔了一跤傷的。小傷,不礙事。”
哪裡是小傷?别的不說,他這腹上的明明是劍傷,還是被一劍貫穿了身子,當真是萬幸沒要了他的命去……想到這,段幹卓有些喘不上來氣,不敢再細想,也不敢再追問,一邊幫他擦着身子一邊幫他上藥。
湛淵垂首看他溫柔得近乎拘謹地幫自己上藥,隻覺得心口好像跟點了火爐般暖烘烘的。
段幹卓整整花了一個時辰才幫他将全身包紮好,見他一聲不吭,眼神又呆癡,心裡十分擔憂。
“小籠包,你仔細同我講,你為什麼會來這裡?這裡的路難行,你又是怎麼上來的?是不是惹了什麼仇家追殺你?”
湛淵費力地想弄明白他說的話的意思,這才使心神逐漸回過來,也慢慢回想真切了自己來到若缺山後發生的一切事……他的阿卓變得好好的了,不再瘋癫了,還願意這麼溫柔地待自己,或許……或許他還願意原諒自己,跟自己回去……
這樣胡亂想着,湛淵一下子激動起來,起身牢牢攥住了他的雙手,拿起來放在嘴邊瘋狂地吻着、輕咬着。
段幹卓一驚,慌亂地抽手。好容易才抽出手來,卻又被他緊緊摟進了懷裡。
湛淵拼命地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又難耐地伸舌肆意地舔他的耳垂。
段幹卓身子被耳邊的溫熱刺激得一怔,火氣猛地竄了上來,也顧不得他的傷了,狠狠地推開了他。
湛淵被他推的連退了幾步,正好坐在了床沿上,一張臉上寫滿了錯愕。
段幹卓狠狠擦了把被他舔過的地方,強耐下心中的火氣,撇開眼冷聲道:“你在這裡好好歇歇吧。”說着就要離開。
湛淵心中發急,終于回過神來,踉跄着奔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了門前,“你……要去哪裡?”
段幹卓不悅地扭開了臉,“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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