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的笑淡去,染上一抹郁色。“你為什麼……”他聲音放得很輕,“想輕生?”
晏望霄身體一震,“我隻是吓唬葉揚,做戲的,沒有真的想跳下去。”他一本正經嚴肅地解釋:“我沒想到周貝會把你叫來,讓你看見那一幕。我真的,隻是吓唬葉揚,當時毫無辦法,他逼我……我發誓,我沒有輕生念頭,從來沒有。”
梁松影目光困惑,回想起天台那逼真得讓人心悸的一幕,問:“真的演戲?”
“對。你知道,我演技好,在葉揚面前表演可以說毫無破綻,他現在一定相信了我甯死也不會讓他如願,接下來看他會不會提出新的條件,事情很快可以解決了。”
梁松影說:“那你現在呢,是演戲嗎?”
晏望霄愕然,“沒有。”
梁松影半信半疑,“你真的沒事嗎?醫生說你身體狀态不太好,演戲能把自己演暈的嗎?”
晏望霄望着他,“因為擔心你的事,吃不好,睡不好。”
梁松影發出一聲歎息的笑,有感動,也有無奈。
他望向窗外,這裡是五樓,從這裡跳下去大概也能一了百了。他現在不敢說什麼話刺激晏望霄,錄像的事,晏望霄的真假難辨,令他感到疲憊。
他坐了一會兒,回家拿衣物給晏望霄,宋禮進來守着晏望霄,陪他玩遊戲。
“宋禮,麻煩你守着他,别離開。”梁松影叮囑說。
“放心,有我在,沒事的。”宋禮笑道。
梁松影回頭看一眼窗戶和晏望霄,把病房的門關上。他往病房外一步一步走遠,忽然感到恐懼,忍不住想回頭,走回晏望霄身邊。直到走不動,他在走廊停下腳步。從五樓走廊盡頭的窗邊往下看,下面是一個偏僻的小花園,冷硬的水泥地面。外面的天灰蒙蒙,夜幕即将降落,北風灌進來。但他心裡有一團火暖着心扉,大衣裹緊寒冷的身軀,一口一口吸着煙,作怪的風把煙絲吹得四處亂蹿。
他低頭看着樓下。五層樓的高度,從來不令他懼怕,現在如同洪水猛獸,稍不留神,晏望霄就會被吞噬。不管真跳假跳,心底埋下恐懼的種子,晏望霄說什麼發誓的話都無法将那顆種子拔除。害怕晏望霄有一天躺在地上,滿身血紅,眼睛再也不肯睜開。
他以前把愛情想得很美,就算每日談着柴米油鹽也有恬淡的快樂,細水長流每天過得充實,從來沒想過,可以嚴峻到關乎生死。也可以在愛的同時,本能厭惡着。
北風凄厲,臉龐泛起疼痛感。
他把窗戶掩上,隻留一條小縫,把煙頭扔進垃圾桶,轉身決然離開。
其實葉揚将來提什麼新條件,總歸是從晏望霄身上索取,而他不過是充當了把柄。他回家坐在電腦前忍着強烈的惡心,把光碟裡的内容截圖幾張,模糊了分辨率,添加馬賽克,整理成一個壓縮文件夾。趁着夜色,出門在路邊攤買了一張電話卡和手機,躲到一旁用流量把文件夾發到兩家以八卦出名報社郵箱。
窗門緊閉,他靠在背椅上呆呆地望着窗外夜街,人流穿梭,眼淚無聲掉下。他哭了一會兒,把眼淚擦了,在寂靜的車廂裡開回去,給晏望霄收拾了兩套衣服和睡衣,匆匆趕去醫院。
晏望霄在宋禮照料下,剛剛吃過晚飯,見他眼睛紅紅,宋禮離開後問:“你怎麼了?過來我床上坐。”
難得晏望霄不介意,梁松影高興地把鞋一蹬,爬進被窩,兩個人擠在一塊。單人床小,他幾乎窩在晏望霄懷中把他當人肉墊子,不說話,就好像變成一隻與世無争的弱小動物。
“你今天說要去進修導演課程,還沒決定去哪,去美國呢?”
“好,不過你得跟我一起去。”
“什麼時候走?我随時出發。”
“等我把最新一部電影的戲份拍完,最遲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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