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掀開,便聽見江恪高聲喊着:“二殿下别……”
“我府上有人混了進去,可能是皇後那邊開始動手……”李懷己的魂兒和聲音一起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卡在了喉嚨裡。
陸微言唰啦一把又把自己蒙了起來……
李懷己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讪讪道:“咳,打擾了。”
第24章出城你今日跟他走,明日就是亂臣賊子……
江恪在心中默念:世子,這可不能怪我,您之前招呼了大門口的人,二殿下過來不必再阻攔,如今天色又昏暗,二殿下快走進院子我們才看到。
李懷己這次難得有了眼色,快步走到江恪跟前,企圖跟他吟詠一番寒梅素雪。
院子裡衆人十分有默契地别過頭去左顧右盼,連屋檐下挂着的燈籠都識相地黯了黯。
當然,這些陸微言并不知道,她早就掩耳盜鈴地蒙起了頭。
絨毯之下萬籁俱寂,不知誰的心跳率先偏離了最初的平和,像是幽林中奔跑的小鹿,時而橫沖直撞,時而又止步踟蹰。或許是竹椅旁邊放着火爐,她又蒙着頭,一時間面紅耳熱,恰好鼻尖萦繞起一陣通透清冽的氣息,深吸一口,如雨後幽林,雪中青松。
一陣涼風拂過,陳清湛隻比她清醒了一點,偏頭打量了一圈院中裝瞎的諸人,便一手扶着竹椅扶手,一手攬過陸微言的腰身,扶着她的後背,緩緩坐起身來。
陸微言直起上身便發覺坐在陳清湛腿上,甫一坐定就掀開毯子慌張地站了起來。她在毯子裡悶得臉上發燙,如今隻能迅速移步進了屋子。
陳清湛目送她進去,才理了理衣襟,撣着肩上墨色輕裘道:“為何說是皇後的人?”
吟了半天雪的李懷己終于松了口氣,轉身走入檐下,“我幼時曾被交由母後撫養過一段時間,對她宮裡的人有些印象。”
如今天色不早,宮裡的人還能自由出入着實奇怪。但也說不定是皇後聽說劉巋、王承被捕,情急之下壞了規矩。李懷己道:“我已經派人去大理寺和大理寺卿府中打探情況了。”
陳清湛知道他來時匆忙,想着必是出了什麼大事,又問:“他們去你府上做什麼?”
“吳公公帶的人手持利刃,想必不是什麼好事。”李懷己道,“我去牢裡看過王承他們,回來的晚,恰巧在府門口看到他們進去,我便溜過來了。”他語氣輕松,最後幾個字甚至帶着笑意,仿佛是在和那些人躲貓貓。
“你自己溜過來,不擔心你的……”李懷己長這麼大都沒有封王,以至于他的那位繼妻連個王妃的稱号都沒有,陳清湛推敲片刻道,“不擔心你夫人的安危嗎?”
“她是母後的侄女,不會有事。”李懷己道。
白雪紛紛,天上一個星子都看不到,隻有下弦月從雲層中半探出來,清清冷冷。
澄晏園的侍從帶着個人過來,那人一進院子便跪下急道:“殿下,大理寺卿死了!”
饒是站在暖爐旁,李懷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片刻才道:“我本以為母後頂多賄賂威脅,沒想到她竟會下殺手。”
“這事不對。”陳清湛道,“暗殺大理寺卿,最晚明日早朝之時就會被陛下發現,皇後何必給自己和太子身上加這麼重的罪。”
言至此,一個可能便浮現出來。
李懷己搓了搓手掌道:“除非……父皇上不了早朝。”
陳清湛接道:“太子即位,王氏的罪便可一筆勾銷。”
李懷己繼續道:“但是王氏陷害皇子、盜挖墳茔、聯絡外敵于太子名譽有損。”
陳清湛道:“所以必須在明日太子登基之前将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滅口。”
事發突然,王氏的罪尚未公之于衆,隻要這些知道的人滅口,太子登基後,劉巋和王承就可以被釋放出來。劉巋是國子監監承,堵着天下讀書人的嘴,王承是禦史大夫,握着朝中大小官員的運。誰還敢非議?
又有侍從來送東西,江恪接過,道:“世子,郭副将來信。”
郭副将是齊王親信,若非出了大事,不會也不該是他親自寫信,陳清湛皺眉拆開了信,而後阖眼喟歎一聲。
送信之人道:“小人傍晚就進了城,但城中守衛頗多,我不敢惹麻煩,繞到現在才送過來。”
“京都留不得了。”陳清湛歎道。
陸微言在房中仔細擦了頭發,此刻也走了出來。
今夜杲皇駕崩之事尚未告知天下,正是最好的出城時機,陳清湛又吩咐道:“白薇,讓淺黛帶着王妃往東城門走,在江恪包下的城東院子裡歇腳,明日清晨開城門時伺機出城,在茶莊與我彙合。”
李懷己見狀,自知留不住他,又想起父皇前幾日還說查完此案封自己為親王,最終還是成了泡影。一向如此,他母妃早逝,皇後無子之時對他視如己出,一有太子便将他棄如敝履,陛下要他有用時承諾進封親王,要他無用時便丢在宮外府邸不聞不問。那些人隻在意他是不是活着,從不關心他活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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