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尹望舒在練習使用隐月弓時更加努力了,身為父親的尹臯欣慰不已。
“望舒先在這裡練着,為父白日裡還有事務沒處理完,練完再來殿中尋我吧!”
尹望舒點頭,“父親慢走。”
眼見尹臯消失在黑夜中,她拉弓對向北辰方向,緩緩拉弦,閉眼,腦海裡想着那人這時應在的位置,滿目古書墨香萦繞的書房,清冷空靜的小院,最後想到的是初見時古樸簡約的木窗邊。尹望舒眼閉得更緊了,拉弦的手開始吃痛。
松手,箭出有聲,滑向天際。
她看着北面,思緒也随之去往了北方。
“不知道能不能到那兒?畢竟有這麼遠……”
半月後,有小道消息稱晨栖城城主府遭遇了魔族襲擊,聽說是有人看見魔族射過去的魔箭,射到了少城主所在内屋的窗沿上,險些傷到在院裡練劍的少城主,但是沒發現魔族,那幾日城主府開始加強了戒備。
小道消息而已,父親肯定不會相信的,尹望舒本以為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直到尹臯收到了晨栖那邊的來信。
尹臯也擔心夜裡獨自射箭的尹望舒,問需不需要加派人手在訓練場,她連連擺手說不用。
“宮裡戒備森嚴,四處有人巡邏看守,望舒不會有事的,再說望舒手裡有隐月,要是真有魔族對付他們也足夠了。父親還是先去忙吧,别聽信了謠言,我一個人能好好練的。”
尹臯愁眉緊鎖,“這是晨栖那邊送來的信,不會有假,以後還得多留心,魔族久沒有大動作,就怕是有大陰謀……”
尹望舒心不在焉地聽着,時不時點兩下頭,臉都悶紅了。
認認真真練了半月,她心裡又癢癢了。深夜,她把早就寫好的信帶去訓練場,待四周靜悄悄再無人聲後,半拉弓弦,松手取下成形的箭矢,施法掩去其上的光芒,挂上信件,朝北天射。
“嗖——”
做完這一切又趁着夜色偷偷摸回房去。
第二日清晨,尹望舒睡得正迷糊,聽見外面人聲嘈雜,腳步匆匆,好像在喊救火。
宮裡着火了??!!!
她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真真切切聽到外面的救火聲,急忙出去看。她先是随便拉了一個提水桶的人,忙問是何處着火,那人說是侍女們的住處,還說那火離奇得很,接了一桶桶的水都沒撲滅,現在可能已經燒了大半間屋子了。
她攔住一個一臉焦急的女孩問:“可有找到火源?可是燭火滴落造成的?”
那人慌忙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啊!火是今早燒起來的,可燭火昨晚就滅了啊!我們白日裡一般是不點燭火的……”
尹望舒來到現場,程嬷嬷正在指揮人滅火。
“你還在呆愣在這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打水,這火不滅今天都别想休息。”
她開口問道:“嬷嬷,是什麼東西着的火?怎麼這麼久還沒滅?”
尹望舒向裡看去,火勢烈烈正燃着木床,火焰竄的有兩米高,但房内其他地方并沒有被燃着,按理來說就這一處的火應該不用多久就能滅,怎麼這麼多人還沒澆滅。
女人臉上的冷色減了幾分,對她說:“是大小姐房裡的晚茹,她說今早起來梳妝時突然發現自己的床頭起火,當時用水去滅,說如何也滅不掉,火勢現在蔓延整張床鋪,這麼多桶水澆上去火勢半分未減,着實有些奇怪了。”
“床頭着火?可是點了火燭?”
女人搖搖頭,道:“她們早上不會點燭,每間屋子的燭火供應有限,她們又不是每日摸黑就起,實在用不上。”
接着女人又說,水好像對它沒用,燒了這麼久也不見延至其他地方,這張床按道理應該早已燒成灰燼了,可現在看火勢一點沒小,這普通的木床未免太耐燒了些。
尹望舒問:“已經燒了多久了?”
“已有半個時辰。”
!!!
什麼床這麼耐燒啊!熊熊烈火燒了半個時辰還沒燒完??!!
一個小侍女用身體輕輕頂了晚茹一下,偷笑道:“你這床挺耐燒的啊!莫不是藏了什麼寶貝?”說完還給了她一個别有深意的眼神。
晚茹神色僵硬,像是還沒緩過神來,不管他人怎麼說,自己也在奮力滅火,不知是火的原因還是心理作用,她的臉像被火燒一般紅。
尹望舒不禁說道:“太蹊跷了!可有派人去請父親?”
程嬷嬷答:“已經派人過去了。”
尹望舒看着燃燒的火焰隻覺得眼熟,一步步靠近。
“小姐别靠近那裡,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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