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四四方方的小屋子内,月傾無聲,風随無痕,以往這個時候還能聽見幾聲犬吠,現在寂靜得就如同進了一個無聲無人的世界,隻有尹望舒一人獨存,守着冰冷的軀體不松手,血還在流,她心存希冀,一遍又一遍用自己的身體捂熱女孩,最後被血腥味嗆鼻才停手,伸手一看已是血迹滿目。
豆大的淚珠滑落,衣襟濕了一片,渾身都是血迹的尹望舒不知所措,泣不成聲。
她走出屋外,背靠着庭樹坐下。一隻手無助地搭在眼皮上,兩行清淚滑下。
東方露白,尹望舒再次搖搖晃晃站起,雙眼空洞洞的,即使是晨陽在她眼裡依舊失了光輝,草草清洗完雙手就魂不守舍地上路了。
路上她一直喪氣低頭,就算聽見前方的人聲也不曾擡一擡眼皮。
“快看,是魔女!”
“真是她,她還沒死呐?”
尹望舒覺着有些熟悉,木木然擡頭。
來人正是無名村的村民,三五成群的,互相為伴,見到尹望舒後都是一副怒氣沖沖的神情,活像債主要來要債。
前面兩人将人認清楚後飛快朝她跑去,左右圍住,生怕尹望舒跑了。
其中一人惡狠狠地說:“不許走!我們的賬還沒算呢!”
尹望舒左右看了旁人一眼,面不改色道:“什麼賬?如何算?”
男人聽了怒火直上心頭,挽起衣袖就要動手。
“尹少主真是大言不慚,你害了我村數條人命,卻還恬不知恥地裝作無事發生,你回去如何對得起你的父親,你的列祖列宗咳咳咳!”
村長由人攙扶着走上前,滿面塵灰,須發盡亂,隻有一向的威嚴琞重不減,其他人都不再有新的動作,隻看他如何說。
尹望舒站直了身,說:“昨晚入村的魔族已被我全部解決,大家可放心回村。此外,魔族狡詐多端,我不知他們先前藏在何處又在我走後入侵村中,現如今隐患已除,在此還向各位緻歉,造成如今局面有我的責任。”
大漢一聲冷笑,說:“我們無名村數十條性命就憑你這幾句屁用沒有的道歉就夠了的?”
終歸是自己有愧于村民,要是自己實力足夠那天就可以把魔族鏟除幹淨,也不會有昨晚屠村的事情發生了。尹望舒認真道:“那你們想要我如何做?”
衆人的視線全移到老人身上,殷切的目光聚在村長臉上,無不希望他能說出讓大家都滿意的話來。
這時突然跑上來一個約莫九,十歲的孩子,個子小小的,眼睛圓圓的,腫腫的,頭發亂糟糟的,擠出人群一刻不停朝尹望舒跑去,那顆長着稍卷頭發的圓腦袋忽地一下撞上她的腹部。
尹望舒就這樣直直站立被他撞退了幾步,不惱。
“我隻有大伯了!”
孩子的聲音悲憤欲絕,臉蛋髒髒的,兩手握成拳死死盯着她。
尹望舒心間那塊柔軟的地方再次疼起來。
尹望舒道:“對不起……”
“我沒有大伯了。”
他的話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猛地插進,她的身體沒有一處不再為此發顫,喉間的痛來回翻滾,眼睛的刺痛感反複,心被一下一下絞着,說不出話了。
“我沒有大伯了,我沒有大伯了……”男孩嚎啕大哭着跑走了,嘴裡一直重複那句話。
場上一片靜默。
久而,老人甩甩衣袖,目光深沉,緩緩道:“如何賠償就看你盛雲宮準備拿出多少的誠意來了。”
那位在尹望舒看來記憶尤深的枯瘦男子急不可耐地發聲:“賠錢!還有什麼好說的,别給我來那些沒用的,就賠錢!”
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她家那麼有錢,賠錢是最應該的。”
“是按人頭算呢還是按戶算?”
她沒有回答,靜靜地看着眼前的村民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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