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對方還算坦誠的份上,蘇瑾年也希望這件事情能早點了解,眼下對方開出了條件,事情倒是好辦了許多,畢竟,無論怎麼說她都欠了席家一條人命。
“決鬥什麼?”
“劍術。”席雪妍的嗓音很溫軟,可以聽出來她平日裡是個性子溫和的女生,但因為是跟殺死弟弟的仇人講話,所以刻意地冰冷了臉色,就連聲音聽着也顯得有些怪異,“如果我輸了,席家的财産随你處置,但如果你輸了,我希望你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銀耀學院的決鬥習俗可以說是曆來的傳統,一旦簽字畫押就即刻具備法律效應,這一點是衆所周知的,就算是市長親自出面都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在銀耀的決鬥史上,以家族利益為賭注的不勝枚舉,但牽涉到性命的就鮮而有之了。
所以,一聽到席雪妍說出這樣的條件,在場的衆人都有種玩火的感覺,不能明白席雪妍對這個新來的蘇家大小姐為什麼有那麼大的仇恨,居然要用整個席家的财産去交換她的命?!
這種做法,無疑是鐵了心拼盡一切也要置蘇瑾年于死地。
所有的目光全數落在了蘇瑾年臉上,圍觀的看客甚至比當事人還要緊張,在不算短暫的等待之中,有人甚至捂出了一頭的冷汗,卻是連擡手去擦的意思也沒有,生怕一個分神錯過了精彩環節。
在兩人凝眸對峙的空當,千重櫻率先上前一步開口阻止:“大小姐,對于這種無理的要求可以不必答應。”
女人真是捉摸不透的生物,看起來溫柔軟弱,心思卻這樣狠毒。當年的意外,蘇瑾年最多算是自衛殺人,就算拿到法院上根據法律判決,也罪不至死,然而眼前這個女人一開口就是要蘇瑾年的命。别的事情他或許無法插手,但涉及到大小姐的安危,千重櫻就無法坐視不理了。
“走吧,幹嘛要搭理這種瘋子?!”
不屑地瞟了席雪妍一眼,西門烈站起來嗤了一聲,上前再次握住蘇瑾年的手腕,轉身就要把她拉走。
蘇瑾年卻是站定了腳,擡起另一隻手拿開了他的爪子,看着席雪妍微微勾起嘴角,一字一頓清晰可聞:“我接受你的挑戰。”
比劍嘛,正合她意,就算對手是劍術一流的世界冠軍,不敢說有十成十的把握取勝,九成還是有的。
“那麼,請蘇小姐畫押吧。”
席雪妍輕輕擡手,往後退了一步。
早有準備的本山藤田順勢端着一本類似于軍令狀的合約證書走上前來,另一手拿着紅色的印泥遞到到蘇瑾年面前,言行舉止跟千重櫻一樣規範标準,隻是顯得更為冷酷而不近人情:“蘇小姐,請。”
蘇瑾年低頭看了一遍契約書上的文字,白紙黑字一目了然,并沒有發現什麼模棱兩可或者表述不清的字句,契約書一式兩份,也沒有可供造假的機會,便就擡起手準備畫押。
“喂!我說,”西門烈忽然跨前一步擋在蘇瑾年和本山藤田中間,面對着蘇瑾年,卻是挑着眉梢瞥向邊上的千重櫻,狩獵般的視線赤一裸裸在那張英俊的臉上掃蕩,試圖找出對方的破綻,“你是不是太相信你的這個執事了?”
蘇瑾年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哼,你果然不知道,看來你的好執事還不夠坦白啊……”西門烈冷笑一聲,“根據執事契約上的規定,但凡涉及到主人安危的任何決鬥或者挑戰,都必須由執事出面執行,除非主人主動解除契約,否則契約強制性自動解除。換個說法就是,要麼你主動跟你的執事解除契約關系,要麼就由他來參加這一次的決鬥。”
“呃……”這個蘇瑾年還真不清楚,倒不是千重櫻刻意隐瞞她,隻是契約書上的條條杠杠那麼多,她看一眼就眼花了,哪能逐字逐句地挨個看下來?
不過,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他也有執事?
像是看出了蘇瑾年的疑惑,西門烈又是淡淡一哂,彈了彈千重櫻肩頭的金色勳章,口吻狂妄而不屑:“這玩意兒以前我也有一枚,隻是後來玩膩了就随手給丢了。”
我靠!
他竟然也是sa頂級執事?要不要這麼湊巧,這是在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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