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非自欺欺人地捂住眼睛,哀嚎道:“老闆,你讓道長自己去吧,道長他不比我強得多嗎,我過去能有什麼用?”
“……我怕師父掉水裡去。”
張中正站在水邊高舉着雙手呼喊,頗有攔截雨天出租車的架勢,又碰又跳,對着江中來往的客船與行船左右搖擺,像條被風吹動的藍色海帶。
偏偏他還喝了酒,又不願意用法力醒酒,說要享受這種微醺的感覺,所以腳下十分不穩,東一步西一步來回亂晃。
橘非這麼看着,一爪子糊在自己臉上,它還真覺得朱标的擔心不無道理。
沒有辦法,它隻能站起來,朝江邊跑了過去,蹲在張中身邊陪着他一起受罪。
周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衣服,見狀頓時嗤嗤嗤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目不轉睛地看張中的笑話。
而此時江中真的有一條船開了過來,那是一條非常精緻的畫舫,紅頂綠框,舫上人聲鼎沸,歌女舞女來來往往,酒香肉香四散,宛若畫卷。
看到岸邊的張中,一衆舞女歌女們騷動起來,片刻後推出一個花魁來站到了船頭。這花魁身姿動人,穿一身雪灰色的綢緞衣裙,上面繡着四季花卉,頭上插金帶銀,還簪着頭花,烨然若神仙妃子,拿着粉色帕子,遠遠地朝張中招了招手。
她喊道:“官人~”
張中的臉立刻就黑了,這大白天的,還是亂世,哪來的畫舫和舞女,分明是一船的妖怪,不過能在白天出來,想必也沒什麼孽障,當下不理她們,任這艘船過去。
隔了一會兒,又來一艘畫舫,上面隐隐飄着唱戲的聲音,如泣如訴,哀怨異常。兩個人,一男一女,在船頭糾纏,好像演戲似的要跳下去。
張中自然也不攔它。
大約有四分之一個時辰的時間,一片小小的竹筏飄了過來,上面躺着七八具屍體,一個拿着鈴铛的道士正翹着二郎腿曬太陽,瞧見了張中,朝他随意地拱了一下手。
張中還了一禮,心情更加郁悶,這分明是趕屍的同行,哪裡還能帶着朱标過去借坐。
再說,這明顯也不是一艘快船,不散架就不錯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天完全黑了,朱标期間去拉過張中一次,請師父先回來,自己可以去鎮上買船,實在不行,先吃了晚飯,明日再攔。
但張中就是不聽,非常倔強,表示自己不攔到一艘可靠的船,就絕不離開江邊,同時鄭重的對朱标說了什麼諸如不可能全部都是邪祟,出門在外也要相信有好人可以同行,話本上的故事都不可靠等等的話。
朱标連連點頭表示受教,請他回來再說,依然沒用。
于是朱标隻好先回到草坪上,點了火把,支起帳篷來,做好了在這裡過夜等師父醒悟的準備。
等着等着,因為夜已經深了,江風輕柔,外加舟車勞頓的原因,他就和周颠一起睡着了。
張中回頭看見他們睡着了,沒有覺得失落,鬥志反而愈發昂揚起來,誓要在他們醒來前辦好事情。
橘非還陪在他身邊,以它的性格來說,本來會偷懶開小差,或者是幹脆逃跑的,但是朱标答應給它五文錢的工資,張中更是答應如果攔到船,就分它一兩銀子。
如果說鬥志可以化作具象的火焰,那朱标和周颠就是兩個快燒完的蠟燭頭,張中是叢篝火,橘非則簡直是要燒到天邊去的山火,如果它是水妖,大概就直接跳下去把自己當做船了。
後半夜的時候,張中和橘非找了兩片寬大葉子,疊成酒杯狀,各拿一個喝起了酒,一邊喝,一邊觀察着水中動靜。
水波搖動,水草倒伏。
橘非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瞪大眼睛,趕緊晃了晃張中的胳膊,一伸貓爪,指着江中道:“老闆他師父,你快看,那是不是條船?”
張中一激靈,趕緊看過去,隻見一條灰撲撲的戰船劃了過來。此地還在老朱同志的管轄範圍内,太平無事,雖然奇怪,但有條戰船也不是不可能,也許是哪位将軍的隊伍來此有事要做。
他們不拉誰也不能不拉少主,真是湊巧了,張中立刻就喜笑顔開,擡手就要攔船。
豐富的經驗與高深的修為很快告訴他不對勁。
他凝了法力在眼睛上看過去才發現不對,撲通一聲坐了回去,把地都坐出一個屁股印來,面無表情的繼續喝酒。
橘非急了,推推他道:“怎麼了,你怎麼不攔船?快動起來啊,一會兒它可就跑遠了!”
“不必慌亂,無需着急。”張中有氣無力道,“那不是普通的戰船,上面有鬼。”
“啊?”
“那是漢末的船,唉——”
船上甚至還有些骷髅兵,正在争論曹操是不是真的喜歡别人家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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